夙溪“……”
算了,靠他不如靠自己,這貨已經徹底忘記了過去,什麼也不記得了。
三個人影朝棉城的反方向越始越遠,斑駁的城牆上,千萬片花瓣卷在一起,幻化成一個人影,李南櫟隻身立於城牆之上,遠遠地看著夙溪的背影,目光之中,挑起了幾分興趣。
鸞鳴山一彆畢婪,他對夙溪就更好奇了。
離開鸞鳴山前,畢婪還特地多說了一句“我的徒弟,你誰也彆沾。”
畢婪還以為他不知道?那就讓他好好瞧瞧,究竟宿無逝,是不是他一直要找的那個人,而夙溪的潛能,到底有多大。
就在此刻,他聽見風聲中傳來夙溪的一問你可知妖界分界石在何處?
哦?要找分界石?
李南櫟勾起嘴角,拍了拍手,方才還在客棧裡的金球不知何時已經在他的身後半跪著,他的身邊還靠著個體弱的男子。
“跟著那三個人,找個機會,引去妖界分界石。”
交代完,金球答是,李南櫟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左手邊的男子身上,問“你弟弟的傷還未好?”
“妖毒太深,怕是好不了了。”金球說到這兒,眼眶泛起了些微紅。
李南櫟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白淨的玉瓶,大約隻有一指長,兩指寬,丟在了金球的懷裡“續命用的。”
“多謝主人!”金球得了藥,連忙給李南櫟磕了幾個響頭,再抬手,整個城牆上,哪兒還有李南櫟的影子,隻有滿地花瓣,與雪融在一起,鮮亮無比。
隆遙不知妖界分界石的所在之處,夙溪也不知,更彆說卞芙了,她一路上已經好幾次問夙溪是否真的下定決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恐怕即便她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三人沒用上任何法力,徒步走了幾個時辰,直至太陽落山,才剛出了棉城的範圍。
本就是寒冬天氣,又在化雪的時段裡,太陽一落,溫度幾乎就是零下,夙溪身體弱,穿著幾件衣服根本禦不了寒,天一黑就開始打抖。
隆遙找了一個山洞,洞內更冷,點上火堆之後,才好了些。
卞芙也凍得不輕,雙手直搓,眼看隆遙將自己的外衣脫給夙溪,又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乾草堆堆砌成了一個高高的軟床,讓她靠在上麵,抵禦了從地麵傳來的寒氣。
吃的,喝的,全都由隆遙解決,在夙溪的眼神下,他遞給了卞芙兩塊乾燒餅,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卞芙想不通夙溪找妖界分界石的理由,偏偏她也不說。問隆遙……半天不說一句話,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語氣,那眼神活像要吃了她似的,見他赤紅的雙眸,卞芙不敢靠近。
夙溪咳嗽了好幾聲,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得重感冒了,頭昏昏沉沉的,她的身體異於常人,感冒好得快,去得也快,但重感冒沒有藥物的治療,也是能拖好幾天的。
隆遙在她身邊直打轉,燒了開水端過來,一副生怕她死了的模樣“主人喝水。”
夙溪無語,接過水,恰好此刻,外麵穿來了腳步聲,隆遙立刻警惕了起來,他將夙溪擋在身後,雙眸在黑夜之中發光,眼睛盯著洞外。
“哥,山洞裡有人。”一道虛弱的聲音,帶著幾乎一口氣喘不過來氣就要死去的口氣道。
“無事,我們隻是找個落腳的地方,不鬨事,應當無礙。”男人的聲音很雄厚,夙溪聽著覺得耳熟。
那男人站在洞口,沒有進來,隆遙蓄勢待發了會兒,就聽見外頭有人喊“裡麵不知是哪位俠士?在下金球,與舍弟趕路,天色漸晚無處可去,還望能借洞住上一晚,萬分感激!”
夙溪一聽,想了起來,今日見到金球時,他的身邊的確有個受傷的男人,兩人看上去也像是趕路的樣子。
隆遙朝夙溪瞧去,等夙溪點頭後,才對外頭喊“進來!”
“多謝!”金球連忙道謝,扶著弟弟,一同走入了山洞,到了山洞,借著火堆的光芒,他剛要對人鞠躬致謝,突然發覺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愣了半晌,脫口而出“公主殿下?”
卞芙“公主?!”
夙溪“……”
這種黑曆史的稱呼,突然被叫出來,好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