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兄怎麼可能是反派!
卞舞華的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歎了口氣。
夙溪問“自我死後,過了多久?”
“一年。”卞舞華道。
夙溪突然嗤笑一聲“一年後,人間風雲變,這才想起來讓我為你們擋風遮雨是嗎?”
且不說她不信宿無逝會做出這些事,即便做了,那麼這些人要她複活,搞不好也是為了借她命帶神格之勢來傷害宿無逝。
卞舞華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單是她,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各有各的精彩。
夙溪扭過頭不去看他們,隻聽著屋外的雨聲,覺得心裡怎麼也不能平靜。
她是害怕的,她害怕宿無逝當真如卞舞華所說率領妖界與魔族人攻打人間。可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僅僅憑借他們的一麵之詞就要她倒戈劍指宿無逝?
夙溪覺得可笑,她現在若是看見宿無逝,恐怕得第一時間撲過去,怎麼也不可能與他們同仇敵愾。
卞舞華抿嘴“當時誰也料不到會變成這樣,夙溪,為了天下蒼生,我們不可再讓宿無逝繼續下去了。”
夙溪問她“你不是有我師父兩百多年道行?有千機在手,鳳凰伴側,你是天命所歸,你為何不去?”
卞舞華還未說話,一旁的翎海掌門開口“夙溪!怎可如此與卞姑娘說話,還有沒有一點兒翎海派弟子的樣子!”
掌門雖說是名女子,可認真嚴肅起來,那威壓當真讓人受不住。
但夙溪發現了,在場所有人的威壓都對她無用,與以往不同,她這一次重生身體經過變化,
掌門釋放出來的威壓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壓迫感,反而是周圍一些道行淺的,麵色有些難看。
夙溪抿嘴“如今說我是翎海弟子了,一年前我被人在山崖刺傷推入海下致死,有誰想過我也是領海的弟子?”
她的話有些咄咄逼人,但卻都是事實。
見過了母親冷漠的那一麵,夙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鍍了一層鐵般,有些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
翎海掌門一時語塞,牧崇音這時候晃著扇子走出來,先是將欲言又止的卞舞華攔下搖了搖頭,又對翎海掌門頷首,隨後走到夙溪跟前,接過兩名侍女手中的輪椅背,推著夙溪轉身便走。
夙溪現在雙腿不便,沒法兒拒絕。
牧崇音帶她出了那屋子才開口“今日微雨,院內風景不錯,在下帶夙姑娘去看看吧。”
夙溪問“怎麼?換種方式當說客了?”
牧崇音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麼此番活過來,你的性格也變得如此銳利了?像鋒芒一樣。”
夙溪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你若被人堵在懸崖重傷又惡語相向,再被踢下懸崖被魚群瓜分屍首,你也會和我一樣。”
牧崇音點了點頭“也是,如果換做是我,我可能比你現在更尖銳一些。不過夙姑娘,那個彆門派與你有仇,我與舞華總與你無仇吧,怎麼說也是朋友一場,好好說話總是可以的。”
“我一醒來卞舞華就站在那群人跟前一起給我說什麼天下蒼生,我如何好好說話?”她還沒理清楚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他們就一起告訴她宿無逝是禍害,讓她一同對抗宿無逝,任誰站在她的角度,聽見這話也不會開心。
牧崇音道“是舞華魯莽了,不過人間大陸熬了一年,他們焦急也是在所難免。”
夙溪沒回話,牧崇音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接下來他當真是推著夙溪的輪椅越過眾多長廊,將庭院內的風光一一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