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江湖!
傅殘的話不斷在朱宥心頭回蕩,她越想越委屈,自己哪有他說的那麼差?自己乃是燕山劍派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是整個門派唯一一位掌握熾焰禦劍術青年弟子!
自己
他說這些話,分明就是要氣自己!
朱宥心中委屈,熱淚根本遏製不住,一股一股,嘩啦嘩啦不斷流出。
傅殘心中無奈,媽的,搞得比我還委屈!
他歎了口氣,沒心沒肺地道“很好,發現自己的問題,並痛哭流淚,看來你有心改正啊!”
朱宥咬牙道“姓傅的!你就會欺負我!”
這句話說得幽怨,讓傅殘都不禁寒毛倒豎,不會有什麼陰謀吧?難道她打算用感情對付自己?這可不好!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招!
傅殘乾笑兩聲,道“哪兒是欺負你啊!我是想改變你,你思想僵化,容易出問題。”
朱宥死死憋住不哭出來,眼淚卻流個不停,沙啞著聲音道“我哪兒有那麼差勁?我真的一點優點都沒有?”
傅殘吞了吞口水,道“額,還是有一點的,比如脾氣不好,喜怒無常,瞧不起平凡人,然後還哭鼻子,這些都是你的優點啊!”
傅殘也是抱著氣死她的心態,這妮子,不好好氣氣她,估計永遠都是個臭脾氣,把自己當貴人。
朱宥雙拳緊握,道“你住口!我不要你說這些話!”
“哎嘿!誇你你還不樂意!那你說,你有什麼優點?”
朱宥一愣,武功?自己不如他,性格?唉!不提也罷!身份?這個家夥貌似不在意這個!美貌?對!
朱宥心裡想了半晌,終於道“那個我武功還可以,長得也漂亮!”
她說完話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傅殘。
傅殘微微一愣,忽然狂笑出聲,道“我忽然發現,你還是有點可愛的!”
他笑道“行了,彆哭了,這件事聽我的行不行?”
話音一落,朱宥忽然哇了一聲就哭了出來,像是之前的恐懼、疲倦、絕望等情緒都隨著傅殘這句話全部湧了出來。
傅殘這下徹底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怎麼一下子又哭起來了?
正無奈間,傅殘忽然眉頭一皺,望了身後洞中一眼,忽然一把捂住朱宥的嘴巴!
“嗚”朱宥神色驚恐,張著大嘴出不了氣,還以為傅殘要什麼事,頓時掙紮起來。
傅殘連忙壓著聲音,道“彆動!彆出聲!好像有點不對!”
朱宥一愣,將信將疑地看了傅殘一眼,見他神色鄭重,點了點頭。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一把把傅殘臟手拉開。
傅殘看了看手中口水,卻顧不上心猿意馬,低聲道“先彆鬨情緒,我感覺這個地方有點不對,你重傷未愈,千萬不能馬虎!”
朱宥紅著臉點了點頭,道“什麼不對?”
傅殘沉聲道“太安靜!深山老林,野獸縱橫,飛鳥遍地,不應該這麼安靜!”
傅殘心中卻是有些不安,最開始他救人心切,未曾注意這方麵,直到他剛剛聽見的洞內仿佛有一絲聲音,才驀然警醒!
傅殘仔細觀察著洞內,石壁平整光滑,像是經過打磨一般。而地上,平整的地麵卻是起伏不定,一條溝壑直通洞內,仿佛是經過汽車輪子長期碾壓一般。
傅殘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前世南美叢林中的遭遇,一股涼氣頓時湧上心頭。
連忙運氣內力,眼中透出紫芒,朝洞內深處一望,隻見這個道溝壑在直道的儘頭跟隨著洞一個拐彎,綿延到不知何處。
這個痕跡?傅殘吞了吞口水,一股寒意不禁湧上心頭。
“沙沙”兩聲輕微的聲音忽然從洞內深處傳來,聲音很小,但傅殘卻聽得清清楚楚。
與朱宥對視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疑惑的擔憂,而那輕微的沙沙之聲卻愈發近了。
傅殘不再猶豫,豁然拔出破風劍,大吼一聲,道“快逃!”
二人身影頓時化作兩道驚鴻,迅速竄出黑洞,急閃之間,跨過大片的荊棘。
而就在此時,背後忽然一陣狂風傳來,傅殘與朱宥回頭一望,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隻見一條漆黑的大蛇驟然從洞內爬出,前半身直立而起,長著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嘶叫!
黑蛇足有的水桶粗細,堪比一個成年人壯漢的腰肢,僅直立起的前半身就有四五丈長!全身黑鱗閃爍著金屬的光芒,毒牙足有傅殘腳那麼長!
吞舌吐信,巨口大張,毒牙閃閃,雙眼血紅,散發著強大的氣勢和駭人的冰冷!
朱宥被嚇到臉色煞白,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差點倒在地上。
而傅殘也是嚇得不行,這東西不是第一次見了,前世南美叢林就見到一條,殺了二十多個人,自己狗屎運不錯,躲在沼澤裡才幸免於難。
可當時那條,遠遠不及這個大,前世那條鱗片還是青黑色,而這一條的鱗片,則已黑的發亮!
黑蛇伸出粗信一掃,頓時朝傅殘二人竄來,它身形巨大,速度更是不凡,幾乎眨眼間,就來到傅殘十丈之外!
“快逃!”傅殘驚吼一聲,手中破風劍劍芒暴漲,頓時一劍朝後劈去。
朱宥如夢初醒,內力一湧,幾乎在瞬間便激射而出。她內心恐懼到極致,反而激發了潛力,輕功比平時還快上幾分。足尖在樹腰一點,便飛出好幾丈遠。
傅殘劈出劍芒,直直斬在黑蛇頭頂,隻聽一聲鏗響,二者摩擦出一陣火花,黑鱗閃閃,竟然沒有絲毫破損!
果然刀槍不入!和前世那條一模一樣!
傅殘連忙飛身跟上朱宥,黑蛇像是被這道劍芒激發了凶性,嘶吼一聲,頓時朝傅殘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