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堂內鴉雀無聲。
沉默久久不能散去,王冰冰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尋。
一旁的攝像機將她這副傻愣愣的樣子忠實的記錄了下來,不過沒關係,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物都會被剪掉。
陸尋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滴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流出,順著臉頰滑落。
無數高清鏡頭紛紛抓拍起這一幕。
各種角度的高清大圖被留下,這群媒體就連明天報紙上的標題都想好了。
“震驚!男默女淚!國人一定要看的故事...”
“大才子陸尋竟然公然落淚,真相竟然是這樣?”
“連他都哭了,你還不來看看嗎?”
“淚水劃過眼角,大作家陸尋麵對媒體當眾哭訴。”
...
當然,這些標題是不可能出現的,現在不過是零四年。
震驚部還處於創建當中,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媒體肯定會把這件事當成標題大肆鼓吹。
因為對於國人來說,這種與哭相關的大新聞都很受歡迎。
禮堂內掌聲如雷鳴。
大家看著陸尋的眼神中都帶著崇敬,這是對陸尋高尚靈魂的尊敬。
能寫出這樣詩歌的人,大抵都有著一個比太陽還要熾熱光明的愛國之心。
擦擦眼角,陸尋眼眶泛紅的看著王冰冰說道。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王冰冰趕忙點點頭回答道:“采訪結束了,您隨意就好。”
“好。”
陸尋答應一聲,扭頭離開小禮堂。
剛才他是動了真感情了,那滴眼淚也是他情到濃時的產物,而並非什麼表演天賦。
接受完采訪後,他回到校長辦公室,拿起自己的東西作勢要走。
就看見張院長急匆匆的朝著這裡走過來。
他看著陸尋那發紅的眼眶,不由得上前關切的問道:“陸小子,你沒事吧?怎麼還哭了?”
陸尋擺擺手:“放心吧院長,沒事,我就是剛才念了首詩,情到濃時無處發泄,過會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院長鬆了口氣,轉而好奇的問道:“對了,什麼詩啊?讓我看看?”
“您過會就能看到了,唉~,您過來有什麼事情嗎?這麼著急忙慌的。”
張院長‘哎呦’一聲,一拍腦門子。
“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對了,我過來找你來了。”
陸尋有些疑惑,他好奇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還要采訪?”
“不是采訪。”張院長擺擺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您彆這樣吞吞吐吐的,有事您大膽的說。”陸尋急著回去,沒時間在這裡跟他消耗時間。
“那我可就說了啊?”
“說吧說吧,什麼事?”
張院長搓搓手,嘿嘿一笑,隨後張嘴說道:“學校想請一份《少年中國說》的手稿,借用一下。”
“借?”
陸尋定了定心神,臉上的表情有些狐疑,他打量著眼前的小老頭問道。
“不會是劉備借荊州吧?”
“怎麼可能?”張院長聲音有些大,顯得心虛。
“那你這麼大聲乾嘛?”
“天氣熱,嗓子乾大點聲怎麼啦?”張院長理直氣壯的回答著。
陸尋咂吧兩下嘴,麵露難色的回答道:“這事不好說,您也知道,我的書稿一般都是有數的,像這種詩文類就更少了。”
說完後,陸尋頓了頓,轉而觀察起張院長的表情。
張院長那張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落。
陸尋說的是實話,這東西,是個人都知道得有多值錢。
不,甚至不能用錢來衡量,幾乎是無價之寶。
想要這手稿的不止他們一家,但是陸尋的作風他們也明白,到現在為止,手稿都是送出去的,沒聽說過誰能花錢買。
光是這一條,就不知道堵死多少人。
張院長咂吧兩下嘴,大腦飛速運轉,剛想跟陸尋打感情牌。
就聽見陸尋又說話了。
“但也不是不行,我這裡還有一份,是我昨天晚上剛寫的毛筆字版,算半個手稿...”
甚至來不及聽陸尋說完,張院長上前一步握住陸尋雙手。
“要,要,我代表北大文學係謝謝你,你這孩子,真好!...”
陸尋有些無語。
但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手稿不可能送,但是一幅臨摹的毛筆字版本的還是可以。
畢竟陸尋現在也是北大的學生,總得要為這學校做點什麼,不然傳出去可太難聽了。
無視了張院長的吹捧,陸尋急急忙忙的說道。
“行了院長,我這還著急回去呢,毛筆字版本的你先彆急,我明天給你送過來。”
說完後,他便一溜煙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