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眾多閣老聞言,頓時難以置信。
“諸位大人,這是穀元帥送來的戰報,以及請罪書和辭呈。”
一名宦官將兩份奏折送上來。
不管是不是東洋的緣故,穀誌誠統帥的水師打了一場敗仗,這就是最大的過錯。
請罪,自然是不可避免,內閣的職位估摸是保不住,除非是皇帝親自下令。
既如此,還不如就主動一定,引咎辭職。
但是,皇帝的行事已經是非常明確,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告訴朝野。
“法大於人。”
違反法令,不管是誰都會被懲處,皇帝也不例外。
或許,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內閣的存在兼顧立法和行政。
但是,就算是權勢再大的內閣首輔想要為所欲為,也必須要在法令的範疇內行事。
除非,他能推動內閣重新訂立法令。
內閣諸多成員自是沒有理會請罪和辭呈,以穀誌誠的功勞,和在軍隊中的威望。
除非是犯下來什麼重要的錯誤,不然很難撼動他的地位。
因此,除非這一次的失敗,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不然的話,辭呈和請罪就是麵子工程。
通過奏折的敘述,戰爭的經過,以及戰爭的損失,全部都清楚擺在麵前。
“可惡的倭寇,我就知道他們是一群卑劣的家夥,當初我就說倭寇不可合作,但是沒有人聽我啊!該死,該死啊!”
“倭寇有罪責。但是,這消息明顯與西廠給我們的消息對不上,渤海國的水師有所隱瞞。饒是倭寇不逃離,我們也難以戰勝渤海國的水師。”
“哼!可笑。若是他倭人不撤離,讓我大明出現防守漏洞,豈會讓渤海水師抓住機會。”
……
就這樣一場爭論,不可避免在內閣誕生,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和思考。
爭執,那自然就是不可避免。
奏折上的事情經過,穀誌誠都是以第三視角敘述,不參雜有任何的春秋筆法。
這也是內閣的規定,奏折需要就事論事,不可有私心作祟。
不偏不倚,以公正的行事,才能處理好事情。
“各位莫急,昨日陛下送過來的戰報,難道你們是忘記了嗎?我大明雖說是在海戰上不能壓製住渤海國,但是在陸上,渤海國不是我們的對手。如今,我們的水師尚且還能庇護海岸,這就足夠。”
“對,有道理。全靠陛下力挽狂瀾啊!”
“什麼話?明明是優勢依舊在我大明,力挽什麼狂瀾?”
這樣一說,內閣倒是輕鬆不少,沒有陸上的領土,渤海國的水師再怎麼強大,也終究是無根浮萍。
可是,有些人就不那麼沉得住氣。
“我們應該儘快休整水師,再行決戰才是,不然我大明喪失海權,這海上貿易可就難做了啊!”
“對,對。若是沒有大明水師威懾,我大明的海上貿易,豈不是要就此癱瘓?”
海上的利益,早早就催生出來一批利益集團。
內閣中,利益集團不少,各自代表各自背後集團的利益。
但是,主要說話的幾大利益集團,無非就是軍方,路上貿易的布爾喬亞,海上貿易的實業家,以及原本的儒生。
路上貿易的對外出口比較小,主要是其他國家通過西域抵達大明進行貿易。
他們在西域到大明幾個重點城池的路線上聚集商業,參與其中獲取巨大的利益。
牽頭人自然是大明商行。
但如今的大明商行,早就不是單純的商行,而屬於是大明朝廷的一部分。
相當於是大明給政策,讓這麼一些人在這麼一些地方做貿易,然後大明收稅。
而大明商行在其中,就扮演了給予良好政策的部門,以及收稅的部門。
這些人的群體很大,各自規模比較小,跟玩海上貿易的商人相比,頂多就算是小商販。
海上貿易的實業家,主要是承接大明商行一些民用工廠,諸多低廉價格的產品,會通過海貿送到馬六甲海峽,乃至更遠的地方進行交易。
這麼一些物美價廉的產品,還是非常具備競爭力,往往一次就能換取到豐厚的利潤。
他們當中,很多當初都是勳貴出身,徹底轉行成為海商。
因此,他們也是最喜歡大明水師擴張的群體,提高大明水師的經費,對他們的貿易有不可估量的好處。
現在,大明水師戰敗,損失慘重,他們對穀誌誠是最不爽的,可無奈軍隊在內閣的話語權不小。
他們就算是不爽,也隻能在心中發火,根本就不敢表現出來。
可暫時讓大明水師,轉為防守,放棄海上巡邏,固守海岸線就不是他們能忍受的事情。
至於說,將事情擺在明麵上說,那也要看著一次的會議。
不是人人參與的內閣會議,就一次重要人物的聚頭,說的偉光正,彆人也能知道。
而且,他們各自的小九九,那都清楚的明白。
既如此,不如就直接將利益擺出來,想要讓他們退讓,就一定要做出來彌補。
這也是如今內閣的行事作風。
權謀,早就不那麼適合當下的內閣,玩手段,可不一定能弄死對方。
利益綁定,要麼就是打壓一方利益集團。
可不是原本內閣的黨爭,一群儒生打來打去,皇帝就好像是裁判一樣。
當然,也或許是版本更新太快,外加上參與進來的人員,不都是大號。
沒有開發出來新的玩法,或者是都沒有升到對應的等級。
後續的一些爭論,也就是利益上的扯皮。
在短時間內恢複水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招募水手,建造船隻都需要時間。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利益交換。
在此同時,江界方向。
大明軍隊已經將江界附近的堡壘和據點全清掃,唯獨就剩下江界的關隘。
隻要能突破這裡,就能將渤海國的防線撕開一道口子,大明軍隊就能從這個地方溜進去。
可高聳堅固的城牆,依托山脈進行防守,一眼過去就能讓人知道,想要將其破壞絕對不是一難事。
近兩三天,大明軍隊就進行試探性的攻城,並沒有大規模發動進攻。
每天用大炮進行轟擊,第一天的時候,還嘗試派遣先鋒營架起雲梯,推著攻城車去攻打。
不過,倒是沒有太大的收獲,丟下來幾百具屍體,便匆匆鳴金收兵。
“枯燥的圍城戰!”
城外的朱祁鎮呢看著城牆,有些無奈的說道。
若是不顧忌士兵的傷亡,倒是可以強行攻城。
可朱祁鎮還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辦法。
“炎爆”早就進行嘗試,能炸出來小坑,卻難以破壞城牆的結構。
若是數量多一些,大概是能將城牆徹底摧毀。
隻可惜,朱祁鎮手上並沒有那麼多存貨。
“陛下,這幾日我們不停轟擊城牆,難有成效,不如我們另外向其他辦法吧!”
有將領湊到朱祁鎮身邊。
大明能毫無顧忌的使用火炮進行轟炸,也是城內放任的結果。
畢竟,能擊打到城牆上的炮彈都很少,多數就是砸在城外的空地上。
朱祁鎮倒不是不想推進戰線,讓大炮直接轟擊城牆。
但是,城牆上也有諸多火炮,居高臨下,推進就會被轟。
而且,江界的城牆似乎經過特殊的設計,城牆上有突出來的菱角。
火力覆蓋範圍,比之原本的城牆,擴大很多。
“挖塹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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