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劉家來的金嬤嬤,水木蘭是一點好感也沒有。這種替主子作惡的奴仆,真該拉出去一棍打死。
金嬤嬤被水木蘭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腆著一張老臉笑道“這話在理。”
王氏朝院子裡看了看,眼眸一轉,說道“新娘子不會還沒起吧,這日頭可是都升起來咯。”
不管嫁到那戶人家,懶惰的女人都是不得公婆喜愛的。王氏這麼說,無疑是在抹黑郎玉潔的名聲。
水木蘭甩開郭氏的手,上前就抽了王氏一個嘴巴子,在場的人一時都愣住了。
“這就是你亂說話的下場。”水木蘭說完,對一旁的金嬤嬤說道“我們家玉潔正在梳妝,一會就好。”
王氏捂著臉,氣怒著衝上去要和水木蘭乾架,卻被郎大海拉住了,於是回頭罵道“老娘被這賤人打了,你不幫我就算了,竟然還敢攔我,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娘和你拚了。”
看著王氏忽然衝著郎大海又打又抓,而且還咬上了,水木蘭頓時覺得,這出戲真他娘的太好看了。
郭氏一看,上前幫兒子把王氏拉開,隨後轉身怒罵水木蘭,“大郎媳婦,你一個小輩竟敢對長輩動手,真是反了。”
這時,屋裡的玉潔忽而喊道“大嫂”這是提醒她一切都準備好了。
水木蘭朝郭氏三人笑了笑,對一旁等候的金嬤嬤伸手說道“哪來吧。”
瞧著伸到麵前的小手,金嬤嬤一時半會愣住了,但很快察覺到了水木蘭舉動的用意,於是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水木蘭。
瞧著手上的十輛銀錠子,水木蘭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我家小姑的聘禮就這點?不是說劉家很有錢麼,這聘禮是不是太寒酸了?”
躲在屋裡的寒錦琰一聽水木蘭這厚顏無恥的話,唇角抽搐,心裡暗自腹議這女人可真狠,以後還是少惹為妙。
另一間屋裡的玉潔這會子隻覺得心臟跳的好快,又聽自家大嫂這時候還有心思問人家要聘禮,心裡是又急又覺得好笑。
金嬤嬤眉頭蹙起,臉色陰沉的說道“聘禮已經給你奶奶了,怎麼,你們這是打算要雙份聘禮不成?”
水木蘭倚在門框上,笑意盈盈的看著郭氏說道“原來聘禮給了奶奶啊,那好啊,我們家的玉潔不嫁了,讓春香去吧。”
“小娼貨,敢打我們家春香的主意,老娘今天就打死你。”郭氏炸毛著罵道,不管不顧的衝上去要打水木蘭,卻被金嬤嬤攔住了。
“你們究竟打算讓誰去劉家?”金嬤嬤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郭氏問道。
郭氏收起了臉上的怒容,陪著笑臉說道“自然是玉潔去,我們春香還小呢。”
不就年齡比我們家玉潔小幾個月麼,哪裡小了?我扛她回來的時候可沉了,比起瘦弱的玉潔她可壯實了。
水木蘭內心腹議著,麵上卻依舊笑嘻嘻的,“奶奶,我們已經分家了,沒聽說分家的孫子孫女親事還由奶奶做主的。既然你收了人家的聘禮,還是趕緊送春香上花轎吧。”
郭氏被說得一時啞口無語,金嬤嬤也蹙眉看著她,眼眸中滿滿的都是警告。
不曾說話的郎大海忽然上前說道“我們把聘禮銀子給你,是不是就讓玉潔上花轎?”
喲嗬,終於來了個聰明的。水木蘭暗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郎大海的說法。
郭氏一聽要把她到手的銀子送出去,心裡哪裡願意,可一想到郎春香以後是要嫁到李財主家的,這些錢遲早是要得回來的,於是把懷裡還未揣熱的銀票拿了出來。
看著麵額五十兩的銀票,水木蘭吃驚了一下,腹議著沒想到我家小姑這麼值錢。
“既然拿到錢了,是不是該把人送出來了?”金嬤嬤蹙眉看著水木蘭,語氣中透出一股不耐煩。
現在刁難她,到時進了劉家的門可彆怪她折磨這新娘子。
之前的清姨娘不就是在大少爺麵前說了她的不是,而後她不過隨便說一句清姨娘似乎與彆人有染,結果沒過幾日就被大少爺打的死去活來。
水木蘭挑著娥眉,把銀票揣進了懷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金嬤嬤,“五十兩就想把我家小姑抬走,是不是太少了?”
這獅子大開口的行為不僅郭氏等人愣住了,就連屋裡剛醒了一會的郎羽川都錯愕了。
蘭兒這樣會不會激怒劉家的奴仆呢?若是一會硬闖進來怎麼辦?郎羽川憂心忡忡的想著。
金嬤嬤唇角抽搐著,心裡恨極了水木蘭,卻還是從懷裡掏出了五十兩的銀票甩到她的臉上,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