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肖母舌頭開始打結,麵對她咄咄逼人的氣勢,竟有幾分難掩的心虛而緊張,“是她自己要離家出走的…”
“哦?”夏暖冷笑,“那就是你欺負她了?”
她這句疑問句,完全是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的。
麵對她的篤定,肖母簡直額頭冒汗。
早要是知道曲漣波有這後台,她說什麼也不會又摔盤子又趕人呐!如今可不就是在自討苦吃?
邊上的保鏢沒有任何表情,可那個個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往那一站,即使什麼話都不說,也是一種極大的威脅,看起來就讓人害怕啊。
而邊上的那些鄰居,也從一開始激動的目光漸漸變成了看戲的眼神。
雖然這群吃瓜群眾很是羨慕那停了整整幾排的豪車,可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種富貴親戚的,人家出場的陣容就已經這麼大了,可想而知,平時生活的樣子又有多奢靡?
這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都是一家人,吵吵鬨鬨更是難免,不用這麼認真啦!這位夫人,您不如裡麵坐著聊?”
肖母沒吭聲,一邊的保姆倒是出來打圓場了。這幾天裡,雖然沒有那麼明顯,可這保姆就是肖母的心腹啊,她什麼態度對曲漣波,她也好不到哪去!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夏暖就更生氣了!
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簡直沒法想象曲漣波在這人家到底都受了些什麼氣!
當下轉過頭,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夏暖望著那保姆,嗬道——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就連肖母都未必有這個資格,更彆提是一個小小的保姆。
一時間,氣氛就已經很尷尬了,肖母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先服個軟,可她還沒說話,曲漣波就已經站出來幫她解圍了——
“暖暖,怎麼說也是我婆婆,你就彆為我打抱不平了,這一切,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反正也不打算回去,我們走吧。”
聽到前半段,肖母的眼裡明顯有幾分感激,可是聽她說完,竟然是要走?
那可怎麼得了!
連忙親自跑上前,握著曲漣波的手不放,聲音不但是服了軟,還有一絲小小的懇求,“哎呀媳婦兒,一切都是我不好,千錯萬錯都是婆婆的錯,你就彆跟我這個老媽子賭氣了,還懷著寶寶呢,外麵風大,進屋說哈!”
一邊說著,還一邊牽著她慢慢往裡走。
曲漣波半推半就進了門,心裡卻抑製不住的泛起了層層冷笑——
外麵風大?
開始趕她出門時,怎麼不說外麵風大呢?
而她替她解圍的那些話,都是夏暖在背後頂了頂,她才不情不願地說的。
夏暖為的,就是和她唱雙簧,把好人留給她做,而那個惡人,則由夏暖一人承當。
曲漣波不是沒有想過,真的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拋開一切,然後瀟灑的過她自己的小日子,就如那句話說的去他媽的愛情,老子不稀罕!
可同時她也深知,賭氣的成分當然也有。
讓一個孩子沒有父親,她於心不忍。在肖沉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時,一腳把他踹開,甚至因為他的母親而給他宣判死刑,怎麼樣,都有點說不過去。
唉…
如果還要繼續一起生活,未來的矛盾紛爭必然是不可少的,隻希望,以暴製暴,真的能壓得住肖母吧。
曲漣波進了門,夏暖當然也跟著進了門。
一看到那布置的樣樣俱全,還是有那麼點高檔的客廳,夏暖的第一句話卻是——
“咦,這也太寒酸了吧!就這還小彆墅呢?比我家浴室還小那麼一大截,嘖。”
說著說著,她還嫌棄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順眼的沙發坐下,她依舊是挑剔的模樣皺眉,“什麼破沙發,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
幾乎每一樣經她眼的東西,都被嫌棄和挑刺到不行。
暖暖一臉鄙夷,實際上自己心裡都在發怵神呐,她這幅難纏的模樣,千萬彆給秦墨看見啊,不然一定會被他笑到明年的…
曲漣波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場,但真的好好笑呐哈哈哈哈!
除了這兩個當事人,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過了。
肖母硬著頭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那些可憐的,僅存的自尊心虛榮心攀比心,都被打擊的渣也不剩了…
於是氣氛再次陷入僵持。
夏暖環顧一圈後,終於鄙視完了,然後看著肖母,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兒媳婦呢,雖然不是您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做不成把她當女兒一般去疼愛,我也能理解,但是我這姐姐吧,性子雖然張揚了點,可絕對對您不會差,所以我也希望,您能夠對她好一點。”
“我這人呢,其實也沒有什麼脾氣,但就是,看不得自家人受欺負,不管是您也好,外人也好,如果有人敢欺負我姐姐,我想,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夏暖坐正身體,說完這麼長一段話後,又再補充了一句。
“其實您還得慶幸,您是自家人,不然…”
話尾背後的威脅,不用說得再明白。
肖母連連點頭,她是絕對相信夏暖有這個實力的,所以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當然,我以後一定好好待她!就像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哦不!”說完,肖母又信誓旦旦的補充了句,“是比親生女兒還親!”
“那就好。”
夏暖滿意的點點頭。
棒子打完了,總要給些甜棗的不是?
於是她揚揚手,對著門口候命的保鏢吩咐了一句——
“東西都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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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捂臉,這演技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