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之正妻來襲!
倒下的那一刻天昏地暗。
那個夢如魔怔在她的頭頂不停的放映。
簡行,好好活著。
——
那輛深色的高級跑車奔馳在那條熟悉的路上,天空絢麗的藍色,陽光突然冒了出來直射人的眼球,刺目不已。
甚至被破壞的道路還在搶修,經過那裡的時候那一顆心幾乎都要狂奔出來。
當她最後還剩下一點思考能力的時候想的唯一的就是他要好好活著,卻不知道他此刻心裡隻是在祈禱傅緩,一定等我。
陰曹地府也不敢收你,你已經離開過那麼久,絕不準你再拋下我簡行。
醫院陰冷的走廊裡是一身軍裝的蘇家大少在獨自徘徊,聽到腳步聲一直展不開的愁眉抬了抬,轉眼看向那個狂奔而來的男人。
從他辦公大樓到醫院的距離最起碼也該在二十分鐘以上,可是他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情況怎樣?”他衝上前去雙手抓著蘇家大少的手臂焦急的追問,氣息都是混亂的。
“她胸口中了一刀,——就怕傷到心臟。”
蘇家大少看了看他,依照自己這些年打鬥後的經驗他沉寂了幾秒鐘還是跟簡行說了實話。
簡行隻覺得自己胸口也開始悶悶地發疼起來,那疼痛帶著些乾澀的,疼起來像是整個心臟被烤乾了緩緩地裂開著。
“那些打手應該都是職業的,我有個屬下認出有一個是趙局的人。”
簡行這才又抬了抬眼,眉宇間殺氣衝衝。
“你怎麼會招惹上這號人物?”蘇大少疑惑的問了聲。
簡行鬆開了他,有些疲倦的退到了後麵依靠著冰冷的牆壁,他轉頭看了眼手術室的門然後又垂下眸,長睫遮住了眼內的冷冽卻遮不住周身散發的寒氣。
他怎麼會招惹那號人物?
“我是在去部隊的途中遇上這事,我那邊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以後要是還有什麼需要電話聯係。”
“謝了!”
雖然兩人的關係算不得上好,但是通過這件事簡行也是真心感激。
如果不是這人恰好經過或許他收到的就是給他老婆收屍的電話了吧?
蘇大少走後他就獨自站在那裡等著,後來傅國安也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簡行才算是又有了個伴,但是看著傅國安緊張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護士從裡麵出來的時候手套上還帶著血,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不是剛剛的那位她便急急地問了聲“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是!”
“我是!”
兩個人異口同聲,護士也愣了愣。
“我是她父親,這是她老公,我女兒怎麼樣?”
“傷者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血,另外你們得在這份協議上簽字,剛剛那位軍官說他不是家屬不能簽。”
傅國安的手抖了一下,上次人找他簽字還是為了他父親,那天緩緩也在這裡,但是這次……
他突然有些發怵,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句話在此時被他想起,他抬眼看了看對麵的男人“你簽吧。”
簡行二話不說就拿過協議簽了,沒人知道他心裡在顫抖,也沒人發覺他攥著筆的手格外用力。
隻是這安靜的走廊裡,有些東西在悄悄地流動著,那樣的冰涼蝕骨。
他必須簽,就像是傅緩曾經對傅國安說的,拖延便是浪費時間。
“護士,我想親自給我女兒輸血。”傅國安慎重的提議。
護士看了他一眼,簡行也意外的朝他看去“請一定答應我。”
傅國安又請求道。
“您是她父親,你們父女的血型是完全一樣麼?”
“是的,這個很多年前我們就查過了。”
“好的,那請跟我來。”
簡行又靠在了牆邊,摸出手機後低了頭,打開找到熟悉的號碼“趙局?”
“簡少?”
“您到醫院來一趟。”簡行臉上沒有表情,說完之後就又收起了手機。
趙局已經五十多歲,也已經稍微有店大肚腩,但是多年的官場曆練還是給人一很有氣勢的感覺,但是在今日殺氣逼人的年輕人麵前,他還是危險重重的。
不久後傅國安已經回來,抬頭就看到手術室門口簡行將結實的拳頭捅進了一個熟悉的人的肚子,那人痛的彎著腰一聲悶哼,簡行卻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一腳就又踹了過去。
“簡行!”
傅國安放下摁著的手臂衝上前去……
悠長的走廊裡充斥著疼痛的悶聲。
以及……
那憤怒的,疼痛之極的喘息。
走廊裡之後許久的死寂,傅國安虛弱的坐在座位裡望著那從趴在地上的男人拖著疼痛費力的坐了起來在冰涼的地上,而他女婿寒著臉憤怒的睨著坐在地上疼的咬著牙的男人。
他不知道若是她有事他是否還能獨自活下去。
他知道曾經那些她不在的日子裡他是如何煎熬的挺過來。
此生再也不願與她彆離。
他就那麼冷漠的靠在生冷的牆壁,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骨節之間。
那枚素戒還好好地在他手上,隻是剛剛打那個人的時候不小心傷了下。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緩緩已經被推送進重症監護,他們好多次看彆人被推進去,如何想到有一天他們之間也有一個被送了進去。
傅國安站在旁邊歎了一聲“簡行……”
“您先回去休息吧,您剛給緩緩輸了血身子太虛弱。”
傅國安本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這會兒簡行卻又打斷他的話。
“另外你幫我看住傅國紅,這筆賬我一定會跟她算的清清楚楚。”
“什麼?這件事跟傅國紅有關係?”傅國安震驚。
“哼,您會知道的。”
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衝血的眼裡有著不容置疑的狠絕。
仿佛一場血風腥雨就要來臨。
夜幕早已經降臨,他獨占在重症監護外麵呆呆的望著手裡的煙卷,已經在他手指間旋轉了不知道多少回,已經有些軟了,但是他就一直在手裡把玩著。
醫院裡不能抽煙,這裡更不能。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不想抽煙麻醉自己,因為她正在裡麵經曆生死,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他又怎麼能那麼自私的用彆的東西麻痹自己呢?
所以那根煙最後隻能成為他手裡把玩的物件。
她說你不是說經濟危機一過我們就離婚麼?
她說簡行,好久不見。
她說你不是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麼?
她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她說簡行這世上除了你我還能愛誰?
所有會愛的原因都在他身上,她根本沒有愛彆人的能力。
她前腳剛說完去他辦公室找他,出門就遇上了那種事。
她倒下前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會是什麼?
她昏迷前想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他麼?
還是他們的兒子?
他想起之前她像個孩子般跟他生氣,對他笑,想起她溫柔的注視著他的樣子……
緩緩,我在等你醒過來!
突然幾個醫生跟護士朝著他這邊跑來,已經淩晨十二點多。
他呆滯的站在那裡,最後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最後麼那個護士“發生什麼事?”
“孕婦呼吸虛弱,有流產征兆。”
他木呐的鬆了手,也或者是護士甩開了他。
之後他站在玻幕前望著裡麵,一群人圍在她麵前擋住了躺在床上的她。
一雙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攥得那麼緊,向來犀利的眸子此時卻模糊不清,隻是固執的堅持望著裡麵。
大夫說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夫說完就走了,說這樣的話他大概是說得多了所以並不會因此而對家屬感同身受一番,隻是家屬的感受呢?
他默不作聲的站在走廊裡,一個字也沒說。
如今他哪裡還管得了孩子是死是活?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因此保不住了,他會替孩子報仇。
怨就怨他們父子緣分太淺,往後他會更加倍的疼小澈,連同這個不能出世的孩子的那份一起。
可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她躺在裡麵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眼睛又不自覺的朝著裡麵看去,她此時已經平靜的躺在床上,像是剛剛的危險隻是他的一場噩夢。
他的手抬起來輕輕地觸摸著玻幕,他想去摸她的臉卻觸及不到,倒是他手掌心的溫度把玻幕給焐熱了一般有些暖氣。
他就那麼直直的望著裡麵,若是她醒來後知道他們的第二個兒子……
他轉了身,然後默默地望著一旁,視線再次模糊。
傅緩,如果孩子保不住了你一定會很傷心吧?
這一夜大夫跑過來三次,他一夜都緊繃著站在門口沒有離開過,甚至腿都麻了,直了。
消息沒有及時被封鎖,第二天早上就被報了出去。
這一場跟著傅緩的八個保鏢均受了重傷,對方的幾個打手也傷的不輕。
不過多虧了後來湊巧碰到的蘇家大少出手相救。
他可以不救的,畢竟傅緩曾經不給他麵子退了蘇家的婚。
——
傅家!
周曉靜以淚洗麵,早飯她也吃不下,索性放下勺子就起身要去看女兒。
坐在旁邊的傅國安叫住她“等會兒我們一一起過去。”
傅國紅喝著碗裡的粥抬眼看了他們倆一眼,然後默默地又低頭喝粥,好似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傅國安抬了抬眼看著邊上坐著喝粥的女人,眸光莫名的變的敏捷“你還喝得下去?”
傅國紅抬了抬眼,一副很無辜不屑的樣子那我該怎樣?跟你們夫妻一樣絕食麼?她又不是我女兒。
潘悅已經被潘父來親自接回英國,她現在好似正愁沒戲看吧?
“哼,昨天簡行找了趙局去醫院,雖然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但是看樣子這件事跟他是脫不開關係的。”傅國安冷笑了一聲,那話卻是咬牙切齒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那個局裡的……有關係?可是我們跟他有什麼仇怨他要殺我們的女兒?”周曉靜努力的想著,以前其實趙局還幫過他們一些小事,按理說他們兩家不該有什麼過節大到需要用那種方式來報複。
她手裡的勺子瞬間掉在碗裡,眼神也有些詫異,之後卻是又垂了眸拿起勺子喝粥。
傅國安不說話了,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周曉靜卻是怔了一下子,稍後緊張的站在那裡望著傅國紅嚇的一屁股坐回在椅子裡。
“緩緩的事情……該不會是跟你……傅國紅……”
“你可彆亂咬人,我可什麼都沒乾過,昨天我一直在你眼皮子低下你是知道的。”傅國紅抬眼看了周曉靜一眼,然後有垂下眸。
周曉靜想了想覺得也是,可是到底是誰要傷害她的女兒呢?
一想到緩緩到現在都沒能脫離危險她就心肝膽顫,分分鐘都要撐不下去。
“跟小靜在一起就能證明你的清白麼?”傅國安也緩緩地站了起來,說真的這兩天他也是疲倦不堪,但是想起躺在醫院裡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兒,還有那個隨時可能死在他女兒肚子裡的孩子,他隻覺得真的是什麼都不要再顧忌了,那要傷害他女兒的人,真的該死。
“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彆總是她一有事就往我身上推好麼?我一個婦道人家可沒有那本事找人來傷你女兒,若是她死不了我被查出來不是死也得沒半條命,我又不是傻子。”
傅國紅抬眼看他一眼然後戳著碗裡的粥說道,也不知道她是心虛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委屈再沒抬頭。
“最好是這樣,如若不然,這次連爸爸也保不住你。”
傅國紅震驚的抬頭,傅國安帶著周曉靜離開。
出門去傅國安在門口交代“今天不準她出門。”
“是!”阿姨得到批示便去監視傅國紅了。
周曉靜跟傅國安上了車後才問小緩的事不會真的跟國紅有關係吧?可是趙局跟國紅怎麼會扯上關係?
“還不確定,不過看簡行的樣子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傅國安開車往醫院的路上回了聲。
按理說趙局那樣認真大公無私的人是不該跟傅國紅那樣的女人扯上關係的,除非……
傅國紅果然在他們走之後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但是阿姨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傅女士請留步。”
“你要乾嘛?”
“傅總走之前交代您今天不能踏出這個房子。”阿姨低著頭,聲音平和。
“什麼?我哥不讓我出門?我不信。”
傅國紅眼珠子一瞪,一個阿姨她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請彆為難我們打工的,傅女士請回去吧。”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我要出門去透透氣你少在這兒給我礙事,滾開。”傅國紅眨了眨眼,那句滾開格外的有氣勢。
隻是阿姨卻站在門口動也沒動,隻是低著頭請她回房間去。
傅國紅咬了咬牙,恨意起“你給我等著,看我父親回來之後怎麼收拾你。”
她咬牙切齒,然後轉身回了屋子。
但是看著阿姨一直站在門口她的心裡始終是不踏實了,想著這事萬一被拆穿,雖然她有趙局的把柄也難保他不會為了自保而將她出賣,她打開包包拿出手機立即給她父親撥通了電話。
“什麼?緩緩現在怎麼樣?”
“爸,你兒子要把屎盆子扣在你女兒頭上了你現在還關心你孫女?他們是要誣陷我去坐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