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終被破!
“啊!”
假柳五目光順著許仙的綠玉杖落下,眼前驀地多了四十一根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銀針,插在地上,寒光閃爍,頓時忍不住驚叫出聲,腦海中還想著唐門的暗器竟然就這麼被破了。
——他雖是柳隨風的替身,但終究是唐門出身,如今見到唐門的技藝被壓下,心中總有種兔死狐悲的同感。
“……”
眾人相顧無言,看向許仙的目光裡多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敬意。
江湖人好名,可名氣怎麼來的?
當然是踩人。
踩著彆人的腦袋,踩著彆人的名聲給自己墊足!
現在的許仙就是踩著唐宋的腦袋,贏得了在場人的敬意。
壓力來到了唐宋這一邊。
“你很強,可你贏得隻是一件暗器,而不是我唐宋!”
隻見他抿住了薄唇,無視了周圍江湖人的鄙夷,遽然急旋起來,這急旋之際,他獵獵作響的送喪似的白袍裡竟然冒出一般白茫茫的濃煙來。
所有的人都怕那煙有毒,畢竟唐宋是唐門的人,把一些下作的陰毒手段奉若圭臬,早已是唐門深入骨髓的東西,所以他們捂住了鼻子,遠遠避開。
唐宋化作的白影越旋越急,理所應當的,袖中揮出的白煙也愈來愈濃,並發出啪啪火花。
眾人目光被火花聲引動,下意識側目看向亮處,暗中卻有一倏淡淡的人影破空斜裡射出。
他那古怪的像是給人送喪的的衣服從另一端飛出,他另一端悄悄敦出的身上隻穿了一套窄身短打,急掠而出——就像壁虎逃避敵人留下了斷尾,來吸引住敵人的注意那般奸猾。
他的身法快如鬼魅,哪怕是大白日裡,都像個鬼一樣飄忽不定,眨眼便要竄入林間。
許仙歎氣,靜靜地說道“敗了便敗了,你不該逃的。”
這時唐宋已經有半個身子隱沒在了樹梢後頭,聽到許仙的話後,隻是譏誚一笑,然後沒入了林中。
許仙搖了搖頭,後半句緩緩說出“即便是逃,也不該去那個方向的。”
眾人不解。
忽然一道人影從林中飛出,啪得砸在人群裡,摔落在地上時還彈了彈。
這人影正是唐宋!
隻見他咽喉如噴泉一般湧冒著鮮血,喉嚨裡嗬嗬冒著血泡,睜大了眼睛,眼角都迸裂開,直直的盯著林間,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一落下,杏子林裡便卷起了一陣微風,兩道人影踩著風緩緩走了出來。
落後半步的女子舉手投足間卻充滿著成熟豐滿的風韻,隻見她帶簡單的銀色發釵,名貴的白紗絲裙與全身散發的氣質相得益彰,把她美好的身材展現無餘,身前的大道理仿如要破衣而出似的,纖腰如蛇,搖曳的步子好似楊柳隨風,渾圓的挺翹讓紗裙翹起誘人的弧度,渾身散發著豐滿成熟誘人的氣息,
傾國傾城的美貌,高翹的鼻梁,美麗的容貌,黝黑晶亮的長發,尖尖翹翹的下巴,雪白無暇的嬌嫩肌膚,縱然手裡的長劍正向下滴著血,可在眾人眼裡,她也沒有一點不美。
但比起領先她半步的女子,又顯得是那麼暗淡,宛如晨星撞上了皓月,定然是難以與之爭輝的。
這兩人赫然是三日未見的林朝英和林秋痕,也是為何許仙先前出神的緣故——他在拚了命的用傳音和林朝英解釋有關於黃蓉被郭靖背叛,然後他去開導,最後水到渠成的事。
如果說許仙的喜怒無常是逼著杏子林眾人時刻緊繃心神的壓力,那林朝英這位絕巔大宗師的出現必然是壓垮了他們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人,哪怕是潛藏在暗中的唐門,此時也不敢再出手。
丐幫的歸屬已然成了定論。
唐門和六分半堂想要瓜分丐幫的“大手筆”,此時也仿佛成了一場笑話。
隻剩下假柳五苦著臉,頂替了唐宋,用乾巴巴的語氣念完了喬峰的信,解釋完原委,最重要的是念完丐幫一應事務由前任幫主黃蓉負責後,放下了信,雙手攏在了袖子中,一言不發地悄悄往後退……
許仙本想殺了他,但看到人群裡兩道人影追了上去,也就不在意了。
前一道不認識,但後一道,赫然是病弱少年蘇夢枕,看他手裡的刀寒光簌簌,裹挾著殺氣,應當不是救人用的。
黃蓉拿著綠玉杖去整合丐幫去了,臨走時還擔憂的看了許仙一眼,仿佛在說“行不行啊”。
許仙抿了抿唇,看著麵容平和,雙眼裡蘊著“笑意”的林朝英宛如淩波仙子般走來,無奈地揉了揉腰子,心中暗道
“兄弟,行不行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