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我軟飯硬吃成為綜武頂流?!
日暮漸斜,金黃色的光線灑落在大雄寶殿的廢墟上,屬於佛像的金碎塊在廢墟中閃耀起耀人的光彩。
許仙沒有選擇一個人單乾。
隻憑他一個人固然可以將少林寺裡的人都殺乾淨。
但獨夫是不好做的。
尤其是在場的江湖人實在太多了,宋國的、非宋國的,還有一堆獨行的。
是人都會眼紅。
許仙一個人全占了少林寺的好處,得到的隻會是其餘人\其餘勢力的非議。
但就像他現在這樣,以六扇門名捕的身份招呼江湖人幫忙,給了他們合理的介入理由。
那他們自然也會回報。
“少林寺沽名釣譽,假以佛名欺世,實則早已步入魔道,我慈航靜齋絕不能坐視此等敗類敗壞我佛門聲譽!”
這是慈航靜齋的齋主的話,不過不是梵清惠,是明國的言靜庵。
這個女人無論是實力還是教徒能力都不及梵清惠,唯獨在魄力(陰毒)方麵,遠勝梵清惠不知凡幾。
幾乎是剛判斷出少林寺絕對難以在今天的事情中討得好,言靜庵就立馬迫不及待的站出來,給其他想參與,但是抹不開麵子的佛門勢力做了表率。
“師父,他們?”
師妃暄恨不得用遮住半張臉的白紗遮住雙眼,看著那些前幾日還聚在一起討論佛法的人,如今興高采烈的闖進少林寺的每一處寶地,興奮地瓜分著佛經、孤本、先人留下的劄記,隻覺得這些人的麵目是如此醜惡。
梵清惠心底也有種物傷其類的悲涼,但還是開導師妃暄道
“佛門是一個統稱,實際上隻是我們這些信佛之人自己抱團取暖的地方。”
“就好像是慈航靜齋和淨念禪院,好的像是一個勢力,但實際上都有自己的心思。”
“可同為同道,難道不該互相幫扶?”
師妃暄出道尚早,以她的年紀,甚至沒有像原著一樣碰到過雙龍會和李世民,如今才是劍心通明後第一次下山。
就像是剛走出社會的大學生一樣,以為世界的運轉就像是大人嘴裡的社會險惡,憑自己的智慧可以輕鬆拿捏。
可實際上等他們走出去才發現,所謂的人心險惡,永遠是嘴上說不出來的。
麵上和和氣氣、十分樂於助人的前輩有可能在心裡麵算計著哪個鍋丟給新人;
看起來嚴厲無比,喜歡給新人穿小鞋的上司,實際上就是想欺負新人,甚至奢求一些正常情況下他得不到的東西;
就連同事之間,看起來和和睦睦,實際上背地裡全是心眼子和一肚子壞水。
這世上最少的人絕對不是壞人,而是善良的人。
師妃暄就是這樣善良的人。
善良到甚至可以被稱作聖母的人。
“這位師姐想得不錯,可惜這世上善良的人太少,懂得回報的人更少,拿了好處還想反咬一口的人多的是,看得清楚、但是懶得理會,隻想草草結束的人更多。”
身材窈窕,穿著藍裙的長發女尼提著劍走到了師妃暄身邊,臉上的笑容和善,抱劍施了一禮道“明國慈航靜齋靳冰雲,見過梵師伯,師師姐。”
“六韜曾言‘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尋常人見多了良善的人吃虧,心底也就有了顧慮,不願再做起好事來;見有利可圖,隻要有人頂上,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靳師妹的意思是,許仙就是那個頂在最前頭的惡人,其餘的勢力隻不過是跟在他後麵的尋常人?”
師妃暄抓住了靳冰雲話裡的核心,白紗沒有遮住的略微帶著些許稚氣的眼眸裡射出一抹熱烈的光,望著嘴角噙著笑容,和掃地僧立在原地互相牽製的許仙,心跳不由的快了許多。
梵清惠心中警鈴大作,眼神中帶著幾分戒備,望著靳冰雲冷冷說道
“靳師侄,你師傅帶著你師妹們去了藏經閣,你為何要留在此處?”
梵清惠這話已經是毫不客氣的責問了,換作是其他慈航靜齋的弟子,隻怕已經麵色發白,慌亂的跑去藏經閣尋找師門了。
奈何靳冰雲能被言靜庵看重,除了絕美麵容外,過硬的心理素質也是必要的。
聽到梵清惠帶著濃濃驅趕之意的話,靳冰雲不僅沒有半點的害怕,反而順勢嫣然笑起,道
“我不去,自然是因為師傅另有交代我的事情。”
梵清惠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個坑,並不多言,想要帶著師妃暄離開。
可惜師妃暄剛剛突破劍心通明境界,心思純淨無垢,隨心而問“靳師妹能看透世事人心,肯定會被師叔看重,此番必是委以重任。”
“呈師姐吉言,冰雲這次被安排了我慈航靜齋曆代以來最嚴峻的任務,”靳冰雲麵上笑得恬靜和煦,猶如二三月裡拂麵的春風,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猶如夏夜星空般璀璨的眼眸裡,閃動著難名的笑意,“她老人家,叫我去以身伺魔哩!”
靳冰雲話語裡帶著濃鬱的笑容,但不知為何,師妃暄忽然覺得一股冷意襲來,強擠出笑臉,道“什,什麼叫以身伺魔?”
靳冰雲眼底冒出訝然,臉上的笑容不可琢磨,目光打量著師妃暄,像是在盯著一塊尚未被雕琢好的上好璞玉,一邊邁步遠遠離去,一邊輕笑著說道
“便是去找這江湖上最凶最惡的魔頭,用儘自己的渾身解數讓對方愛上自己,然後勸他從善從良……嗬~無非是江湖上的和親罷了!”
師妃暄被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師傅梵清惠,恰好看到那雙滿是慈愛的眼睛裡,一股對靳冰雲森冷的殺意。
嘩啦!
猶如一盆冰水澆在頭上,師妃暄的眼神慌亂起來,心中多年來堅持的“正義”上出現了一抹清晰的裂痕。
她清楚師傅梵清惠對她視若親女,寄予厚望,也明白靳冰雲和自己不過萍水相逢,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借她達成一個目的。
但是!
師妃暄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總是冒出靳冰雲和言靜庵,總有一個聲音再說“她們未必不是關係極其親近的師徒,但最終靳冰雲還是被派去出賣身子”,另一個聲音則是在譏諷
“現在的你是不是過去的靳冰雲,現在的靳冰雲,又會不會是未來的你?”
慌亂,恐懼,無助……
師妃暄的心亂了。
一時間竟有些維持不住劍心通明的境界。
藏經閣裡。
靳冰雲走到師傅言靜庵的身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師妃暄剛剛領悟了劍心通明,隋國的梵清惠齋主就敢帶她出來見識江湖,師傅,這一點你可比不上人家。”
言靜庵背對著靳冰雲,墨發垂在單薄的後背上,露在外邊的後頸猶如牛奶那般白皙,靜靜的翻閱著佛經。
聽到自家徒弟的抱怨,她也不曾生惱,隻是笑道
“所以我讓你去看看,若是可以,給那丫頭埋點心魔,毀了她的劍心通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