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的話就像一柄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刀白鳳的心口,然後還費力的攪了攪,轉了轉。
激動無比的刀白鳳瞬間冷靜了下來,一雙眼眸幽深地像是寒潭“你在騙我!”
語氣平靜,聲音卻在顫抖。
許仙的笑容莞爾,雙眼中滿是真摯“我從不騙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刀白鳳沉默了。
但魯大師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而刀白鳳不是一個心甘情願滅亡的人。
‘可惜了,火還是燒得不夠旺!’
許仙眼眸裡滿是遺憾,但旋即便被樂子取代,笑道
“對了,陪同他們的人還有穆婉清、鐘靈,這兩個丫頭分彆是秦紅棉、甘寶寶的女兒,他們一家人借口尋醫問藥,實則是在遊山玩水,好不快哉……”
“住口!閉嘴!”
刀白鳳掙紮著身子,原本壓抑下去的怒火、原本刻意維持的平靜都在這一瞬間被打破。
目呲欲裂、歇斯底裡都不足以形容刀白鳳目前的狀態。
許仙坐視她發怒,但並沒有任由她亂動,儘心竭力地幫她安穩著博大胸懷。
片刻後,淚眼潸然的刀白鳳赤著眼眸,怒視許仙“不!我不信!有譽兒在,段正淳怎麼會……”
“他真的在乎嗎?”
許仙的聲音猶如惡鬼一般,字字清晰的環繞在刀白鳳耳旁。
刀白鳳的瞳孔肉眼可見地擴大了些,旋即目光閃躲,但語氣異常肯定地說道“當然,譽兒可是大理皇室的繼承人,他段正淳的兒子!”
“所以在你心裡,段譽的繼承人身份遠比段正淳兒子更讓你心安,對嗎?”
許仙兩手壓在刀白鳳圓潤的腿上,雙目平視,卻帶有莫大的壓力壓下
“天龍寺外,菩提樹下,花子邋遢,觀音長發~”
“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你心中有愧,覺得……”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刀白鳳隻覺得遍體生寒,猶如水塘裡的螞蟥瘋狂的吮吸著自己的血液。
一想起那一件事,她就恨不得咬舌自儘!
但奈何,許仙真氣環繞,她便是想死,此刻也沒有任何實踐的能力。
“我為什麼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段正淳,他真的不知道嗎?”
“連木婉清和鐘靈的生辰八字他都能推算得出來,段譽的生辰八字他會忽略嗎?”
“即便他一萬個粗心大意,忽略了這件事,那當年在天龍寺外,當真沒有人知曉?”
“要知道,那寺廟裡的小沙彌即便再怎麼癡傻,也不會看不出他滿身血跡,隻不過是廟裡的和尚不願意招惹是非罷了。”
“但你能保證,沒人監視段延慶,防止他偷溜進天龍寺嗎?
倘若真的如此,那……”
許仙刻意放緩了語氣,動搖著刀白鳳的心理防線,連番發問猶如利劍一般刺在她心裡。
刀白鳳的臉色從激動的紅潤逐漸變作了蒼白,又在許仙的言語下逐漸慘白,淚盈滿眶,眼神中滿是回憶和害怕。
許仙將她攬入懷中,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王妃,你也不想段譽以後繼承不了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