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周伯拿著一張信紙走了進來。
季司寒看到信紙還完好無損時,緊繃的臉部線條,驟然放鬆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信紙,將其折疊起來後,往保險櫃的方向走去。
“二少爺,夫人來了,在樓下等你……”
季司寒恍若未覺,自顧自的,打開保險櫃,將信紙放了進去。
保險櫃裡沒有放錢財,隻放了兩件物品,一條米白色圍巾,一張照片。
圍巾是終止協議那天,她落在8號公館的。
他當時讓蘇青打電話要她過來取,她卻讓蘇青直接扔掉。
接著毫不猶豫掛斷電話,並刪除所有與他有關的聯係方式。
她表現得很決絕,他也就知道,在他開口提出結束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會回頭。
她輕易放下了他,可他卻沒舍得丟掉,將她有關的物品,保存了起來……
季司寒抬手摸了摸那條圍巾,仿佛上麵還殘留著她的體溫,讓他無限眷戀。
隻是視線觸及到那張照片時,那絲眷戀就被撕心裂肺的痛楚取而代之。
他記得那天,她醒過來後,看到他還沒走,曾鼓起勇氣,拿著他的手機,膽怯的問過他
“司寒,你這次要去國外出差好幾個月,我怕你回來後,可能就……”
她當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告訴他什麼,卻沒說出口,隻是露出小女孩姿態,笑著繼續問他
“你……可不可以幫我拍張照,等分開後,留給你做紀念呀…………”
她應該是想告訴他,她可能快要死了,怕這是最後一次見麵,想留張照片給他。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他都沒有答應她,甚至還冷冷回了一句“不需要。”
她當時聽到這三個字,充滿希冀的眼睛,明顯黯淡下來,卻又很快掩飾住。
她將手機還給他,仍舊笑著對他說“沒關係……”
季司寒想起她那轉瞬即逝的失落表情,情緒再次崩潰。
是他聽到她喊宋斯越後,不願意放下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說一句‘好’。
縱使他在走之前,悄悄拍下了她的照片,可對於她來說,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他那樣傷害過她,又有什麼資格跟隨她而去,他就該活著,活在永遠失去她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