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八天後,她才有力氣自己爬起來……
轟……
薄驍後倒。
“啊……你怎麼了?”沈心悅趴在他身上,拍打失去血色的臉,“薄驍?”
沈心悅並未聽清沈北淵說什麼,而且薄驍靜靜聽,聊得又多又長,還以為他們聊生意上的事,沒在意。
薄驍淚目,“這裡疼。”把沈心悅的手按在心口上。
沈心悅給他揉一揉,“我哥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薄驍勾住沈心悅的後頸把她按下來。
“心悅!!”他哭了,淚眼埋進濃密的發間蹭。
“我在啊,你起來,去找醫生看看。”
“對不起!我……”
……
沈心悅送薄驍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皺眉。
薄驍前不久才做過心電圖,輸液緩解治標不治本。
醫生給他開了點中藥,從根源上調理身體。
薄氏醫院中藥窗口,醫生加急熬藥。
沈心悅守在窗台邊等,薄驍半躺在椅子上守望她的背影。
忽的,眼前掠過一道白影。
隨之熟悉的奚落聲落下,“你的病還沒好啊?”
薄驍漫不經心抬頭,滿頭白發的陸凜川戴著口罩,西裝革履的站在他身側。
這是陸凜川第二次笑話他。
上一次笑他愛沈心悅又得不到,受儘折磨把身體搞垮了。
這一次……
“你想說什麼?”薄驍淡然,瞟一眼沈心悅那邊。
醫生已經把熬好的藥遞出窗口。
沈心悅單獨要了兩個紙杯,把藥倒進其中一個杯子,端高一點,再緩緩倒進另一個杯子,她貓著腰,偏頭一邊倒一邊吹。
倒完,再倒回去,重複做。
陸凜川順著薄驍的目光望窗台。
眉宇間的笑漸漸凝固,堆積在眉心,形成絲絲皺褶。
他想說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上。
“看到了嗎?她有多愛我,細節擺在眼前。”薄驍扯扯嘴角。
陸凜川則眼角泛紅,定定看著那道窗口。
他三個月前聽一個富商說薄氏醫院有位退休後返聘的男科專家,治療男性疑難雜症很有一手,他來看了,斷斷續續服藥。
兩次與薄驍相遇,都是治白發路過。
薄驍和他一樣,有病。
不同的是,薄驍有人陪看病,有人為他取藥,有人怕他燙著。
而他……
“你贏了。”陸凜川淚目。
薄驍挺胸抬頭,“你曾經騙我薔薔是你的,好狠,害人不淺。”
陸凜川回之一笑,那笑聲分不清真心還是假意。
“薄驍,我騙你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如願以償,隻能說,你的命,比我的好。”
“我陸凜川,輸給了命,不是輸給你。”
話音剛落,廣播喊58號陸凜川取藥。
白影一閃而過。
薄驍目視陸凜川的背影,“明天你白月光的婚禮,林父請了我爸,但我爸去不了,不過,聽說沈北淵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