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毒!
譚青玄踮起腳尖,一條胳膊撐在他腦袋邊上,手指勾著他的下巴道“公子莫怕,讓奴家來喂你喝酒。”
“你你想做什麼?!”他驚恐地交叉著胳膊擋在了身前。譚青玄作勢要對他動手動腳,忽然男子猛地就要推開譚青玄。
下一刻,屋子裡一片死寂。譚青玄僵硬地低下頭,這人的手好死不死竟然正好覆在了她的胸口。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對對不住,小生不是故意的。姑娘——嗷——姑娘手下留情——啊——小生的手——”
包廂裡一通叮裡咣當的聲響,門外的譚嘯暗自咋舌。搖著頭對江閣老道“現在年輕人呐,是越來越荒唐了。”
江閣老捋著胡須笑道“可不是麼。還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子女知禮節,家教好。”
譚嘯點了點頭,大著舌頭道“不是我自誇,我譚家家教甚嚴。就好比方才屋子裡那個女子,若是我譚嘯的女兒。回去我和她娘就一人一邊打斷她的狗腿。”
江閣老連忙擺手道“誒,這可使不得。眼見著選秀女的日子近了,譚公還是要好好準備準備。陛下陛下昨日還向我詢問了令千金的情況呢。”
譚嘯不由得變了臉色“陛下陛下還記著小女?”
“玄兒那般出類拔萃,外人誤會她貌醜。可我還不知麼。她早先又那般你教陛下怎麼輕易忘記?”江閣老一句話說得欲言又止,百轉千回。
譚嘯拍了拍闌乾,發出了長長的歎息聲。
而屋子裡,譚青玄揍累了,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桌上,抬著一條腿踩在桌子的邊緣,吹了吹指甲裡的灰,惡狠狠道“連老娘的便宜都敢占,活膩了!”
那男子抱著腦袋縮在角落裡,委屈地撇著嘴偷眼看她,嘟嚷道“分明姑娘有意戲弄,小生這才”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來,“不過聖人有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生碰了姑娘的的那裡已成事實。姑娘若是氣不過,就剁了在下的手。”
譚青玄見他認錯態度良好,便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揍了你一頓,此事就此了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男子怯生生道“小生姓管,單名一個仁字。”
“管兄幸會。小女子”譚青玄眼珠子轉了轉,信口胡謅道,“小女子翠竹,乃是心水居的玉牌姑娘。”
管仁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都說心水居銀牌以上個個溫柔如水,姑娘都是玉牌了,怎麼——”
“嗯?”譚青玄音調上揚,一個眼刀甩了過去。
管仁立刻道“以姑娘傾國傾城的容貌,就是紅牌也不為過!乍一見姑娘,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花魁娘子呢!”
譚青玄噗嗤一口笑了出來。若是旁人把她比作青樓女子,她必定火冒三丈。可這人說得一臉真誠,倒讓譚青玄發不出火來。
不過這人既然知道玉牌紅牌,對心水居也應該頗有些了解。心水居的姑娘依照等級依次會被分為,木牌,銅牌,鐵牌,銀牌,玉牌和金牌。由下至上,牌子越貴,預示著姑娘的身價越貴。在往上便是尋常人難得一見的紅牌。
若是到了百花節,還會選出一名花魁娘子。當選為花魁娘子的青樓女子,立刻身價百倍。比起紅牌,更加難以得見其芳容。
這人點了個玉牌,說明他家中也算是殷實。否則誰人舍得這般一次就五兩銀子。那可是譚青玄爹爹一年的俸祿。
譚青玄斟了杯酒,遞給了他“話說回來,你怎會一人在此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