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毒!
“就是一本記錄各地奇事的書。裡麵有一章節是關於京城京郊野生動物的銳減問題,我覺得和狂風寨有莫大的牽連。經過我這幾日的觀察,你們每日吃掉的野生動物便數量可觀。大約是野豬一頭,野山雞四隻,珍稀魚類十條。以這樣的速度消耗下去,山上的野生動物被吃完也是遲早的事。何況冬日你們禦寒還要再殺死一批。”
譚青玄一提起此事便滔滔不絕,絲毫沒有注意到丁大壯糾結的麵色。
“可是確切數據,等我到了臨安縣還要再行查閱。”
丁大壯聽完,半晌才道“譚妹妹,你這個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我爹的好。”
“為何?”
“我我怕他打死你。”
譚青玄喟然長歎“真相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否則你以為我們譚家為何會九代單傳。”她說著站起身道,“今日時間也不早了,你改日和管仁交手的時候,可千萬手下留情啊。”
丁大壯嘟嚷道“我知道了。打得兩三天下不了地就行了。”
譚青玄瞧了瞧丁大壯的小身板,覺得改日他和管仁的這一場比試一定非常精彩。畢竟丁大壯是她的手下敗將,管仁也是她的手下敗將。這兩人打起來,鹿死誰手,還真是個未知數。
回到屋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譚青玄躡手躡腳地回到屋子裡,管仁正在看書。她立刻低頭往屋子裡走,可是手剛要掀開簾幕,便聽到了管仁低沉的聲音“留步。”
這樣單獨相處,譚青玄還是有些擔憂的。她總覺得管仁有時候會不太一樣,那樣的他似乎不想平時那麼好說話。
“阿玄,你這幾日總是有些躲我。可是我做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
譚青玄皺起了眉頭,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我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現在雖然是權宜之計,可你我總歸是男女授受不親。還是
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譚青玄掀開簾幕走了進去。
管仁卻沒跟進來,隔著一層阻礙低聲道“倒是我思慮不周了,不過你放心。回到京城之後,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我隻字不會提。”
譚青玄轉頭看著管仁,簾幕擋住了他的半截身子。此刻她對他卻生不起氣來,畢竟也是患難與共的朋友。
“如此便多謝管公子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管仁應了。
譚青玄倒了杯熱茶,又將臉洗了洗。雖然她很想沐浴一番,可這山上的水本就匱乏,這幾日姑且
就忍了。
忙完了這些,她一轉頭,發現管仁竟還站在那裡。她有些驚訝,便走過去掀開了簾幕。
“你怎麼不去休息?”
管仁低頭看著她,神情有一絲落寞“阿玄,我也不知怎麼的。好像總是會惹你生氣。譬如白日裡,我雖然贏了丁大壯。可你好像並不開心。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太會讓你高興。”
提及此事,譚青玄無奈道“我倒不是生你的氣,隻是丁大壯不過是個孩子。你這一局輸也就輸了,何必和他認真?”
“可他是拿你當的賭注,我怎麼能輸?”
譚青玄怔了怔,沒想到管仁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時間失語,管仁上前道“如果你是因為這個生氣,那我明日便讓著他好了。”
譚青玄思忖著,丁大壯大病初愈。管仁力氣其實也不小,若是手下沒個輕重,怕又要傷到他。到時候就不好和大當家的交代了。
便點了點頭“其實輸一場也沒什麼,大不了第三輪我說讓你們比賽詩詞。我總不至於把自己給搭進去吧。”
管仁溫柔地笑了笑“好,我信你。”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譚青玄說著又退回了屋中,管仁也去休息了。譚青玄臨睡前想了想白日裡探聽到的消息,好像冥冥之中應該有一條線將這裡的一切聯係起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
通,便索性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臨近傍晚時分,她和管仁一同去了練武場。比起昨日來,今日聚集此處的山匪好像少了許多。譚青玄覺得奇怪,不過是搜索一個人,怎麼就用了這麼多的人手?
問起來,隻說是師爺探聽到一個五人的商隊途徑此處,便派人下山攔路去了。留在山上的自然隻剩老弱病殘。
譚青玄倒是記得這山上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並不起眼。她當時還有些好奇,怎麼一個讀書人會來乾這樣的營生。但也隻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並未在意。
眼下,管仁和丁大壯已經站到了擂台上。譚青玄更好奇的是,管仁究竟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