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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最後還有一個提問環節。
台下齊刷刷地舉起一片手臂——
或許教授們在這種情況下還比較矜持。
但學生是無所謂的。
而且還有很多學生是被自家導師慫恿著提問。
很快,坐在第三排的一名年輕女性被傑夫選中,第一個發言。
從年齡來看,她可能連本科都還沒有畢業。
“傑夫教授,關於你們的懸賞,是隻要解開問題就能拿到麼?還是有其它要求?”
其實這是大部分人都關注的問題。
“當然有一些具體的要求。”
傑夫示意對方先坐:
“具體的條款,會在我們研究所主頁的說明文檔中詳細列出,我在這裡可以總結比較重要的兩點。”
“一是成果不能直接郵寄給我們研究所,而是要發表在受到廣泛認可的學術平台上,並且需要數學界給出最終的定論。”
“你們知道,研究所的力量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應付民間數學愛好者的來信上麵。”
聽他說到這裡,台下頓時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正經搞數學的,尤其是搞數論的,又有誰沒收到過幾十上百封極品民科的來信,聲稱自己證明了哥猜或者黎曼假設呢?
甚至在安德魯·懷爾斯證明費馬大定理之後,還是不斷有人給各國數學研究院寄信,聲稱他的證明方式錯誤,或者乾脆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所以,搞一點門檻出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稍微停頓一下之後,傑夫又繼續道:
“第二,就是最短在成果發表的一年之後,才會正式頒獎。”
相比之下,這一條幾乎沒怎麼引起反響——
要解決七大難題這個級彆的問題,往往還伴隨著全新理論框架的出現,導致論文必定篇幅極長且極難理解。
一年時間……
審稿都不一定能出結果。
第一個問題回答完之後,傑夫又叫起來了第二個年輕人。
“傑夫教授,我想知道,按照您的估計,最快多長時間以後,會有第一個從貴研究所領走這筆獎金的人?”
這個問題簡直正中傑夫下懷,以至於他都懷疑對方會不會是自家老板雇的托。
“這是個好問題。”
傑夫回答道:
“實際上,我們之所以針對每個問題給出100萬美元的高額懸賞,並不隻是因為這些問題本身對於科學的發展有深厚意義,更是因為數學家們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會得到一些同樣有巨大價值的副產品……”
“就以龐加萊猜想為例,儘管目前數學界普遍認為,相比於直接拓撲方案,幾何拓撲學手段似乎更適合用來解決這一問題,但在嘗試解決它的過程中,直接拓撲學仍然得到了巨大的發展,總之,相比於這700萬美元最終的歸屬,我們更希望大家關注科學、關注數學……”
“當然,如果你一定想要得到一個答案,那麼我認為,樂觀的估計可能會是10-15年……”
台下,安德魯·懷爾斯聽著傑夫的侃侃而談,微微點了點頭。
後者剛剛的一番話,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宣傳目的,都確實讓他對於對方的觀感大大改善。
至於那個10-15年的估計……
懷爾斯隻是一笑置之。
數學上的東西,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表。
或許是下個月,也或許是下個世紀。
誰能說得準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
“老師?老師!”
懷爾斯先是一愣,緊接著回過頭。
卻發現是被自己“懲罰”,禁止上午來現場參會的阿拉什。
後者不知道為什麼臉色有點蒼白,仿佛剛剛大病過一場似的。
“阿拉什?”
這個時候,旁邊的孔采維奇也回過頭,看到了這個他昨天一眼就記住的年輕人,不由得打趣道:
“你來的可能不太是時候,現在已經進入提問環節了。”
阿拉什聽罷,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然後整個人猛地一顫:
“第七項……是……龐加萊猜想?”
“沒錯。”
懷爾斯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他並不在乎那10美元,但打賭輸了這件事多少還是有點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