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規格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也更接近一個能直接做出決策的人員配置。
“有戲!”
常浩南剛一走進這間屋子,就馬上拉高了自己的心理閾值。
而跟在他身後進門的莊秉昌,在經曆了上一次大場麵的曆練之後,也表現得熟練了很多。
依次和在坐的所有人打過招呼,接著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翻開麵前標著“內部資料”,約莫百十頁的文件看了起來。
又過了十幾分鐘,剩下的幾個空位也陸陸續續被填滿。
隨著坐在首位的長老打開麥克風,會議隨之正式開始。
“最近半個月國際市場上的動態,我想同誌們都已經了解過了。”
大領導主持會議,反倒不需要那麼多鋪墊,而是直入主題:
“中儲糧已經計劃放出第三批80萬噸的大豆儲備,估計可以把市場情緒穩定到10月底,但一直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手裡的庫存量有限,必須輔以其他手段,提振整個行業對原料市場的信心。”
“上個月初的時候,常浩南同誌曾經提出過,可以利用沙土改性技術,將蒙省東部的三片荒漠化沙地改造為具備耕種條件的農田,所以我們計劃在今年秋收的關鍵階段,推出一個新的高標準農田建設項目……”
“……”
相比於前世發生第二次大豆戰爭的2007年,眼下的時間點有一個巨大的優勢。
就是國內的上千家相關企業還全都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沒有被國際糧商儘數收購。
他們或許會由於恐慌而囤積超出正常儲備量的原材料,但作為產業鏈下遊,卻並沒有主動囤貨居奇,哄抬物價的動機和實力。
平息事態的難度也要低上很多。
在大領導一番提綱挈領的發言結束之後,就輪到具體相關的各部門進行表態。
首先自然是工建委的李忠毅:
“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對常院士上次提到的兩種主要原料進行了情況摸排,其中聚丙烯酰胺算是一種相當常見的水溶性高分子產品,國內的預期產能是25萬噸每年,還有大約35萬噸的進口量,基本可以充分滿足試點工程的需求。”
“但另外一種……”
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視線也瞟向常浩南的方向:
“羧甲基纖維素鈉此前隻在食品工業和石油開采行業當中有相對大規模的應用,全世界的總產量也隻有大約3040萬噸每年,國內則隻有大約10萬噸左右的產能,不過我們已經聯係相關行業內的國有企業,儘全力保障戰略項目的優先供應……”
“……”
緊接著是國資委:
“我們計劃叫停華夏水產集團總公司和華夏牧工商集團總公司計劃在下個月進行的重組計劃,並責成後者全力配合華夏農墾集團總公司,保障相關林草產品、化肥和農藥的足量供應,並及時與當地牧區進行溝通,避免產生土地使用方麵的爭端……”
農業部的領導也緊隨其後表態:
“在常院士上次提出的三片區域中,呼倫貝爾沙地馬上就要入冬,氣溫逼近零下,很難進一步開展沙地改造工作,但科爾沁沙地和渾善達克沙地還有大致三個月的時間窗口,根據蒙省農墾上報的數據,他們可以在不影響秋收進度的前提下,從118個國營農牧場中調撥超過2.3萬名職工和不少於1000台套)車輛和設備……”
“另外,如果仍然無法滿足需求,那麼還可以從東北三省的農墾機構中進一步獲得支持……”
“……”
儘管並非軍工項目,但工業和農業係統還是向常浩南展示了一次舉國之力的調動效率。
這些資源要伺候一期工程中的4000萬畝計劃肯定是杯水車薪,但如果集中起來,還是有機會完成百萬畝級彆的改造任務。
唯一的問題,在於時間。
農業這東西,不是靠人加班加點就能把進度趕上去的。
常浩南當然明白,上級的意思不是需要他這百萬畝地的產量去市場上救急,而是利用這個計劃來給國內市場提供信心。
國際資本不是機械降神的反派npc,他們建倉炒貨也需要找銀行借錢,也要承擔相對應的現金流壓力。
同理,四大糧商囤積大豆也需要租用地皮和糧倉,也要承擔長期儲存的損失。
所以,隻要能扛過去這一波進攻,等到明年春夏之交,預期的嚴重自然災害並沒有出現的時候,對方自己就會撐不住了。
但明白歸明白,常浩南還是壓下內心泛起的興奮和感動,提前給眾人打了個預防針:
“用固土劑進行沙地改造隻是整個計劃的第一階段,後麵還需要通過草本植物的根係進行二次加固,再用經過改性的大豆恢複土壤肥力,整個周期大概需要23年時間,對於這次豆荒問題,恐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另外,我們用於改性的大豆品種重點在於耐旱和耐鹽堿,在產量方麵並不突出……”
果然,前麵的領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放心,我們不會提出脫離實際情況的要求。”
“隻要到明年夏天,規劃中的那部分農田能綠起來,能長出讓大家看得見摸得著的大豆作物,這個‘塞北糧倉’計劃,就算是立了頭功!”
(本章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v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