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道心越仙凡!
以一種疑惑的眼神注視著血色消失的方向,李常越轉身對著驚魂未定的一眾少年說道“危險已經解除,我們馬上上路,距離封林村還有五十來裡,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
“李大哥,剛才過去那個血紅色的東西是詭異嗎,我感覺不太像。”那名叫羅奇的少年湊過來問道。
李常越伸出手指慢慢地搖了搖“你說的沒錯,高階的異族詭異大都不會這麼大搖大擺地經過,我倒是覺得那是人類修士。”
“李隊,人類修士有這樣毫無生氣的嗎?”這是隊伍裡一名隻有十三歲,鍛體四層叫楊恒的少年一臉驚訝地問道。
李常越看了看這名普通人家子弟,解釋道“有一些魔道和邪道修士,他們的氣息和詭異程度不亞於一些詭異的異族,你以後要多多了解一些相關的知識,以防吃虧。”
說完又環顧了一下放鬆下心神的眾人“我說過,從你們跟著我的那一刻起,你們已經是村衛隊員了,你們麵臨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外麵的強大詭異和妖獸,也不是莫測的人心,而是你們自己。”然後點開劉生和那名叫段秀來的中年武者。
眾人都點頭稱是,略有所思。李常越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但也不是濫發好心,一路上他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而且給所有新來的少年們上了一堂真實而又難忘的曆練之課,但是正如那一句俗語吃多不美味,話多不值錢。李常越不會再提示更多了,每個人的自身性格與環境條件都是千差萬彆的,講解得太細就把道路堵死了。
接下來眾人倒是一路順利,越近兩個小時以後,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兩輪大小不一的明月緩緩露出輪廓,而眾人的眼前道路豁然開朗,一片片傾斜相交的緩坡地形出現在眾人眼中。不光如此,在穀地之上鋪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和綠黃橙色的靈米田地,四周有人為的木質或者石製的圍欄,而周險峻的山峰峽穀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方波平如鏡的山體,下方錯落有致的地分布著一座座房子,外環則是一圈用於警戒的圍擋,正是封林村到了。
眾人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快速的走向了村子的入口處。
“你們看那是李隊長嗎,他身後怎麼帶了這麼多人回來?”村口處的一位隊員指著遠處說道。
“沒錯,那就是李隊,你們在這等著,我回去稟報。”說完另一名中年村衛飛速奔向村裡的村衛署,不一會,一名六十歲的老者帶著身體雄壯的中年來到了村口。
“哈哈哈,常越,你每次都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什麼時候能把這訣竅也教教我啊!”那名身材雄壯的中年武者,快步走向前,一隻大手拉向李常越的左臂,爽快地說道,然後又瞪著眼看了看後麵的一眾少年,“難道這次都是你帶回來的新隊員,居然有這麼多,你一個人是怎麼護送過來的。”
“吳大哥,我這哪算什麼驚喜,隻能說不辱使命,其實這一次也是意外頻出,我也沒有想到。”李常越也是舒了一口氣,神情放鬆的對著中年武者調侃地說道。
然後對著麵帶喜悅的老者也是拱手說道“村正大人,這一次還算圓滿完成任務,雖然有些意外,但交接都很順利,另外大家需要的俸祿和兌換的東西都帶回來了。”
“很好,我知道你的實力,說實話,這已經是我們封林村最好的一年了。”老村正心裡的憂愁也去了一大半。
說實話,這一次隻讓李常越去是無奈之舉,在多年以前封林村由於隊長級彆以上武者缺乏,路途遙遠充滿風險,有的時候無法順利交接任務兌換貢獻,極大影響了村裡的發展。雖然他和村裡的衛隊長幾次與鎮城交涉,但是鎮城都以封林村的規模和收益不足以配給太多為由拒絕了。即便是到了需要到交接的時候,也不得不隻派出平時表現最出色的李常越去鎮城,因為村裡的防守麵臨極大的空缺,即便是一兩天也可能麵臨傷亡。比如這次李常越不在,兩天之內就有兩名村民受傷,一人死亡。
李常越這個時候把一眾少年和兩名半路抓來的“俘虜”一並交由吳隊安置,然後和村正去了村子靠近中央的村衛署一片開闊的廣場出現在眼前,有幾座石製的堡壘和木質建築坐落在前方。
走進一座比較精致的客廳,命人給李常越倒上一杯茶。李常越喝了一口茶,然後將在鎮城兌換的俸祿、丹藥等等交給了村長,並簡單敘述了一下這一次到鎮城的經曆和最近洛豐出現的異常情況。
“恐怕正正如你推測的那樣,應該不是獸潮,恐怕與十年前的事有關。”村正聽完李常越的敘述,一臉凝重的說道,然後一臉回憶的樣子,“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你還沒有來到洛豐,這裡爆發過一次嚴重的詭異襲擊,所有的村子都傷亡慘重,當時所有的村子都臨時派駐了數位練氣期以上的強者,我們這裡足足駐紮了五位,可見危機程度。”
“我們這附近的月蕩森林雖然是三階險地,但是隻要不是深入到幾千裡遠的深處,是不會遇見那些高階詭異的,即便是二階詭異也不會出現,因為高階詭異不易誕生,早就被清理掉了,每年鎮守司都會派出幾對練氣境的武者定時巡視方圓潛力以內的地區,這你後來也是知道的,我們每每個村之所以上繳大量的貢獻,其實也是為了維持大量練氣境武者的出手啊。”老村正點燃了自己的煙杆,接著說道,“可是十幾年前,竟然有魔道宗門的高手攜帶弟子深入險境,據說是為了修煉魔道功法和祭煉兵器,引起了一次詭異的爆發,導致局麵失控。”
“導致這麼大規模的詭異爆發,難道當時霍陽城沒有出手阻止嗎,還是說根本阻止不了?”李常越眉頭微微皺起,詢問道。
村正苦笑地搖了搖頭“哎,出手了,而且霍陽城的凝罡境強者接到洛豐和盧平兩個鎮的求援,很快到了前線,但是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又請了海德公國的定山城強者到來,結果你猜猜怎麼著?”
老村長頓了頓“霍陽城的幾位凝罡境強者略微一調查,似乎根本不敢出手,又請了當時的定山城的一位凝罡境後期強者到來,一個叫河流村附近大戰一場,整個村子都毀於交戰,除名了,結果定山宗的強者很快就落敗,甚至和對方達成協議,不再乾涉那個魔道宗門的行事,然後直接扔下洛豐鎮不管了。”
“然後就出現了洛豐鎮被動防守詭異爆發的情況,任由那魔道宗門在險地周圍肆虐,是嗎?”李常越神情稍顯寂寥地問道。
村正嘬了一口,煙絲被火光覆蓋,麵色帶著一絲憤怒又無奈的回憶“在強者麵前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局了,好在那魔道宗門似乎對洛豐不敢興趣,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就離開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哪一方勢力,但是霍陽城高層肯定知道內幕,不知道最近的異常是不是又是這個原因。”
兩個小時過去了,李常越和村正討論了一番,認為大概率可能會出現類似上一次的詭異爆發,所以有必要讓所有人知曉可能麵臨的危機,做好提前的應對準備。
隨後見天色已晚,李常越辭彆村正,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經過這三天的勞碌奔波,此時的他也感到疲倦席卷而來。洗浴完畢之後,他躺在床上閉目睡了過去,村內的護衛和日常的村衛巡查暫時交給了另外三個隊長。
一夜過去,李常越感覺精氣飽滿,早早的起了床。對於鍛體圓滿的境界來說,一晚的時間足以休息完畢。隨後又開始了日常巡邏生活,還有對村民外出勞作的護衛,同時根據和村正商討的方案對村裡的防衛做出了調整。
就這樣過了十餘天,一天夜晚,李常越從打坐的修行中驀然睜開眼,輕輕呼出一口厚重的內息“奇經八脈還有四條筋脈需要貫通,不過也快了,另外是時候對修行的武學進行一下整理了。”
說完起身走向屋內的桌子旁邊坐下隨手拿出《混元功》和殘本的《青玉功》,《混元功》他是比較熟悉的,其實這本經典的基礎功法與原來世界的國術有諸多相同之處,在這個世界也是各大修行勢力通用的基礎功法武學,雖然聽起來很大眾不難獲得,但可絕不是大白菜,這是因為這裡麵涉及極為關鍵的突破環節和要點,而方法和要訣每個勢力都不同,是前人探索總結得來的,都掌握在各大勢力手中為不輕傳之秘法,否則盲修瞎練不但沒有進境,還可能傷及根基。
因為這本基礎功法不但涉及心法、外煉鍛體、還有一套基礎掌法和配套劍法,修煉時講究先以外鍛入門,然後配合掌法劍法提升武學的認識,初始進境緩慢,但是一旦修煉有成後再配合心法就會進步較快,然而向李常越這樣修煉到圓滿的人卻很少,多數停留在大成階段,修為呢也停留在鍛體後期巔峰,這樣他有了一個猜想。
經過這一陣新的收獲,李常越又有了一絲感悟,他發現《青玉功》這本功法的鍛體部分竟然也與《混元功》有類似的部分,雖然入門方式和鍛體過程不太一樣,但是殊途同歸,隻有幾個不一樣的鍛體部位和經絡運行方法不一樣。這時他又想到了還沒有觀看的《紫玄練氣訣》,李長老曾說過這部功法有缺少的一些秘法訣竅,難道說《混元功》也是如此嗎。
“玉煉十二式是他結合前世國術與《混元功》改編得來的,這麼看來不光《混元功》沒到極限,玉煉十二式也還有進步空間,畢竟連一階上品《紫玄練氣訣》的鍛體部分秘法也不全。”李常越思索著,“鍛體境是最基礎的,也一定是最重要的,練氣境的功法可以修煉低階的,但是他希望鍛體境的基礎再牢固些,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畢竟他還沒有接觸過真正大宗門和勢力的子弟,但是根據村正說的定山宗的情形,那麼大宗門的弟子一定更加強大,想想洛豐鎮的葉鎮守四十多歲才練氣巔峰,這樣就算突破凝罡也不會強到哪去,所以應該有更高的目標,不能局限於洛豐,這會讓他的前路受限,就像洛豐的各村麵臨潛在危機都不能應對。霍陽城,定山城實在是太弱了。
李常越的目光之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