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道心越仙凡!
犬牙交錯的蜿蜒曲折的山嶺之上,有兩道高大的身影不斷攀爬跳躍,不時出手解決掉幾隻聞聲而至的妖獸飛禽,兩人之中跟在後麵的那一位闊臉中年多少有些力有不逮,好在前麵的身形健碩麵色略顯剛毅的青年出手堅決果斷,而且行動比較周密,一路上倒是還算安穩。
兩人正是李常越和他救下來的陸之遠,在李常越的庇護之下,他們兩個風餐露宿地趕往之前李常越與眾人約定的會合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們翻過眼前一道造型比較突兀的山峰之後,李常越突然感覺到前麵的氣息有些異常,似乎他們兩人的行蹤被人跟蹤一樣,尤其是李常越突破到半步凝罡的境界以後,加上本身已經突破到凝罡境界的入階神意的神念層次,對於周圍氣機的擾動感覺更加敏銳準確。
“數裡外的那條比較平緩的山附近似乎隱藏了數道氣機晦暗不明的修士,其中一道若有若無,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李常越心裡很快從心裡推測出前麵讓他感覺到氛圍有些異常的原因,不過麵上沒有露出聲色,在這種群山環繞,叢林密布的環境之中,如果有人刻意隱藏,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也很難發覺,他能夠在這麼遠的地方察覺出對方的情況已經屬實不易。
當然了,對方也肯定發現了他們兩個,李常越對這一點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之所以沒有出言戳破,還是考慮到後麵這個狀態不怎麼好的“菜鳥”,如果帶著他跑總會是很累的,李常越從來不願意乾這種狼狽的事。
“總算是翻過之前那些坎坷的山道了,這一路真是夠驚險的,要不是李兄你照應著,我隻能遠遠繞路,還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越過了這條山嶺,看到前麵比較秀麗的風景和緩和一點的山坡,已經額頭微微見汗的陸之遠總算是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
聽到陸之遠的話,李常越心中靈機一動,原本精力充沛的狀態突然一個轉變,雙腿開始變得有些無力起來,同時暗中操控體內的氣力,使身體表現出一副有些氣機紊亂的樣子。
“哈哈,我這也累得不輕,剛才不過是硬撐著,想一鼓作氣過來而已!”
李常越隨手拍了陸之遠的肩膀一下,然後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那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處山麓附近的任何異常。
不光如此,他還對陸之遠催促起來,用探查的眼神向著遠方看了看,指著另外一個方向的山穀說道“哦,看到了嗎,我們應該走那邊那條山穀去會合!”
“我們不歇息一會嗎,我看這裡的環境聽不錯……”陸之遠眼巴巴看著前麵平緩的山麓一角和流過的溪水,身形不自主地就要靠過去,“那裡還有一片奇怪的果林,我們過去看看吧!”
“哎呀,我們已經拖延很久了,師兄們該著急了,趕緊走吧,有什麼好看的!”
李常越也不管陸之遠眼巴巴的眼神,拉著他就朝著遠離那片景色優美的山麓方向離開了,片刻以後,兩人來到了距離那處山麓很遠的地方,身影消失在一處山穀後麵。
就在李常越兩人身影消失之後,在之前李常越發覺氣機有異常的那處林木附近有幾道影子突然顯現出來,其中一人頭戴發箍,麵色深沉,身著灰色披風道袍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眼神幽邃地看著李常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便不再關注,而是轉身看向山麓深處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麼。
此時,跟在這名麵色深沉之後則是三名身穿同樣樣式,身材高矮不同的青年修士,其中一名長眉若柳,鬢角斜飛的卷發青年走上前來,一臉冷酷的表情“索師兄,剛才我們為什麼不解決掉那兩個家夥,說不定他們身價不錯!”
“是啊,索師兄,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又碰見兩隻‘羊’,何必放他們走呢!”另外一名淺褐色短發青年皺著眉頭麵色猶疑地說道。
麵色深沉被稱為索師兄的男子抿起嘴深深閉了一下雙眼,然後雙目驀然睜開“彆忘了我們的目的,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嘗試拿下那幾顆靈果,一旦我們動手,搞不好會讓裡麵的人察覺,多忍耐一下吧!”
“說的也是,要是能夠得到血元果,那可就是賺大發了,就不用費勁巴力去搜集突破用的丹藥了!”一名長發披肩,發絲略顯淩亂的青年眼神有些激動地說道。
“可是,師兄啊,之前進入秘洞的三隊修士的實力可不低,就算他們得手了,我們到時候能搶過來嗎?”短發青年語氣不太確定地向索姓修士問道,“不如我們還是過去看下,這樣機會更大些!”
卷發青年聞言一臉狠色地說道“現在過去我們機會更小,人家會分我們一杯羹嗎,自然是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奪過來把握大些!”
“勿要多言,我們就等他們出來就好,那守護靈果的妖獸已經極為接近五級,恐怕就是要吞下這裡的靈果以圖進階,我想他們一定會爆發激烈的戰鬥,兩敗俱傷恐怕再說難免!”索姓修士抬手製止了議論,斬釘截鐵地說道。
而此時剛剛轉過山穀一角的李常越和陸之遠兩人正躲在一處大石背後討論著什麼。
陸之遠一臉驚容,看著李常越淡然的神色問道“你是說剛才那山麓中埋伏著好幾名實力不弱的練氣境後期以上的修士?”
“這是當然,雖然他們隱蔽得很好,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周圍氣機的異動!”李常越神色不在意地說道。
“那我們還不趕緊離開,還呆在這裡乾什麼,萬一他們再反悔追上來怎麼辦?”
李常越雙眼微微眯起,一臉微笑,意味深長地對陸之遠指點起來“嘿嘿,你這就不懂了,馬無夜草不肥,在山路附近隱藏得那麼好,在這秘境之中肯定是在謀劃什麼重要的東西,這種熱鬨不可不看啊!”
“不是,李兄,難道你也想學那些人,搞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陸之遠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常越,“這能行嗎,對方人數可不少,會不會有危險!”
李常越鼻子微微一歪,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這是什麼地方,是秘境,寶物有緣者得之,不要用世俗的觀念來看待事物!”
陸之遠聞言身軀僵硬了一下“呃,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修行嗎,力小休負重,你就先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李常越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您實力強大,怎麼說都有道理!”陸之遠撇了撇嘴,眼皮一沉,叨咕了一句。
李常越吩咐他先藏身在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運轉起輕盈的身法,像一片流動的霧氣消散在陸之遠的目光之中。
片刻以後,在一處略顯陡峭的山腰的林木後麵,李常越的身影由虛到實緩緩顯現出來,整個過程毫無聲息,除非有神念更為強大的修士,否則斷然不可能發現李常越的行動。
而在李常越那雙深邃而充滿靈力波動的目光中,十數裡外的那片山林之內又有了新的動靜,隱隱約約有七八道人影向著之前索姓修士隱藏的山林附近百米多遠的山路走來。
“咳咳,這一次差點功敗垂成,要不是我們最後合作,這靈果真有可能拿不到手裡了!”一名身穿黃色長袍的老者咳嗽了兩聲,聲音略微激動的說道。
而跟在他後麵的是一名麵色冷峻的黑衣中年,如果李常越看到這兩人的麵貌,一定會認出來,黃衣老者和黑衣中年正是之前與他們兩次交手的夏姓修士和他的師弟霍濤,這兩個家夥之前可是給李常越一行人帶來不小的麻煩,不想這回又在這裡出現。
“早知如此,我們一開始就應該通力合作,我們也就不會損失了數名好手,還因此受傷,此次返回宗門恐怕有些難以交代!”
說話的是另外一名五十多歲,麵容剛勁有力,一臉絡腮胡的青衣中年修士,衣袍之上還繡著幾道玄妙的紋路,後麵跟著三名傷勢不一的青衣中年修士。
“你們落星穀好歹也是八品宗門,損失點人手犯得著當回事,我浮幽宗不也損失了兩名師弟嗎,不管怎麼說這次靈果總算到手了!”一名麵色白皙的修士對於青衣修士的感慨不屑一顧,當場懟了一句。
這個人正是之前在山洞之中妄圖截住李常越的那個吳姓修士,而他的身後跟著的則是浮幽宗的那名杜姓女修。
一行人大部分都受了傷,有幾人傷勢頗重,就算是黃衣老者和吳姓修士這兩人也都氣息有些紊亂,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搏殺,此時他們正沿著一條山路,打算從平緩地帶路過離開這裡。
李常越此時已經憑借精準的目力看到了一行人的大概情況,念頭急轉,然後忍不住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自己送上門來了,天授不予,反受其害,這回我可得好好‘招待’下你們!”
接著李常越身形像一陣煙氣一般消失在原地,一個閃動,出現在了十幾米外的一處隱秘之所,如此循環往複,逐漸向著那片山麓悄悄地靠近過去。
就在李常越采取行動後的不到片刻功夫,山麓邊緣一場襲擊突然爆發了,隻是沒有令李常越想到的是,除了剛才那身穿灰色道袍的索姓修士和一起的三名青年修士,還有一名灰色道袍,梳著四方髻的老者從另一個方向像幽靈一般電射而至,同時雙掌向前一推,雙掌變幻莫測,狂風驟雨的真元掌力瞬間將黃衣老者等人籠罩其中。
“不好,是流雲觀的一群狗賊!”黃衣老者倉促之間揮起兵器阻擋,焦急地大喊了一聲。
“你們好大的膽子!”吳姓修士神色大怒,但是也隻能倉促應戰,“要與我浮幽教開戰不成!”
“囉嗦,本宗從來就把你個邪教放在眼中!”灰衣老道出言震懾,雄渾的吼聲攜帶一股強大真元力道,如同風卷雲動,“受死吧!”
還在半途中的李常越也感受到了出手之人的實力,鼻子微微一皺,差點爆粗口“好家夥,這實力不下於現在的我,竟然還藏著一個大高手,比那個黃衣老者強不少啊,感情還有一個‘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