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道心越仙凡!
“等等,你急什麼,我們是在妖詭橫行的山野叢林,不看地圖你瞎跑什麼!”又過了片刻之後,李常越身影驟然停下,緊緊拉住有些慌不擇路的陸之遠,雙目注視著周圍蒼蔥玉翠的、鳥鳴低沉的巨大山穀,疑惑地說道,“等等,這裡的情形有些不對,我記得之前的氣氛可沒這麼壓抑!”
李常越的話音剛落,一陣陣層次分明的摩挲之聲響徹周圍的穀地和楓林,兩人眼前景色開始出現不真實的變化,就像身處在一處被拉伸扭曲的空間之中,原本氣息穩重的李常越此時也感覺到周圍的靈力似乎出現了劇烈增減的狀態,似乎憑空消失,又似乎憑空增加了陌生的氣息。
“李,李兄,這地方有些不太對,我們是不是遭到了詭怪的襲擊?”
陸之遠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更加糾結了,趕緊一身戒備的狀態,隨時準備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而在陸之遠心情驚慌的時候,這處山穀在兩人難以察覺的地方,似乎憑空形成了一道道小漩渦,即像平地刮起的旋風,又像河海當中因為潮湧和水流湍急形成的暗湧,隻不過這些漩渦並不是平麵的,而是呈現出混亂的狀態,並且開始逐漸擴大,似乎將整個山穀的草木塊石也帶動起來,同時爆發出長短不一的各種音調的尖嘯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緩過一口氣的李常越此時臉色也拉了下來,立刻停下了腳步,並且伸手攔住了跟在身側的陸之遠“壞了,出門沒看黃曆啊這是,我們剛才可能闖入了一處空間波動異常的禁地!”
“呃,又怎麼了!”陸之遠魁梧的身軀被李常越這麼一擋之下嚇了一跳,心臟立馬跳到了嗓子眼,隨手拔出一柄隨身攜帶的鋒利直刀,四下環顧了一下,眼角不自主地抖動著,“有人追來了嗎!”“這聲音怎麼這麼詭異!”
砰的一聲,沒等到李常越的回話,前方一大片的樹木似乎被莫名的力量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抹平了去,緊接著,兩人前麵被未知力量硬生生“啃掉”的巨大空白區域突然形成了一大片黑灰之色,幾乎填滿了兩人的視界,乍一看,就像是從半空中的一處微小的黑色空洞中爆發出來的物質,然後以一種超越凡人力量的速度爆炸開來,給李常越和陸之遠兩人帶來了一種巨大的視覺衝擊!
“我靠,這什麼力量,難道是金丹老怪出手啦!”陸之遠有些神經質地驚呼一聲,似乎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力量給震懾住了。
“彆喊了,還不趕緊躲開!”
不等陸之遠已經扭曲的臉龐和因為震驚而導致的身體下意識的抖動,李常越下意識地壓下震撼的精神,身體爆發出一道巧妙的真元螺旋之力,順手一帶,同樣一道極度柔和的如同明月當空的光芒將陸之遠包裹住,想也不想衝著左側方疾馳飛掠而去,眨眼就是數十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銀瓶炸裂的聲響,再次由下而上的從地麵升騰而起,赤紅色的光芒夾雜著雪白色的氣流瞬間淹沒了兩人的身影,李常越和被他用真元力道裹挾的陸之遠的魁梧身影閃了閃,破滅不見。
又是一個閃動,在此處變故的右前方,兩人的身形一個晃動,閃電般的出現在百米開外的地方,而之前的那處方圓數十米的地麵被劇烈翻滾的強橫力量所填充,周遭的事物被這股力量磨成了粉碎,緊接著被無儘的黑暗所吞噬。
就在剛才幾乎是瞬息的時間,李常越體外形成的兩道螺旋之處再次爆發出一道光暈形成的螺旋力道,帶著兩人躲過了連續發生的空間異變。
接下來李常越頭也不回,全身超負荷運轉功法,將體提煉的靈力轉化成真元,大腦精神意誌全力放開,憑借著突破到初階的神意之力感知山穀的道路,帶著陸之遠一路飛躍狂奔,期間也不管什麼妖獸詭異。
半刻鐘之後,李常越啪嗒一聲坐在一處看起來四周安靜平和的平緩山腰之處,然後盤膝而坐,掏出一瓶恢複靈力的丹藥,灌入到口中,然後也不管一旁狼狽不堪,渾身上下被汗水浸透的陸之遠,自顧自地調息起體內的真元。
呼哧呼哧,陸之遠翻了一個白眼,乾脆往旁邊的一顆大青石板椅了上去,衝著李常越翻了一個白眼,劫後餘生的大口呼吸,不停地抱怨念叨“我開始就說,你有些神經過敏,非要走什麼不同尋常路,翻山越嶺走那些山高密林的禁地,地圖上怎麼能標注那麼多未知禁地,這回長記性了吧!”
此時的李常越渾身氣息似乎有些衰落,從之前半步凝罡已經到了中期的水平,回落到堪堪停留在了半步凝罡到煉氣後期巔峰的門檻之上,不過整個人的氣息似乎比之前更加精純古樸幾分。隨著身上氣息的變動,李常越的臉部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克服什麼困境。
陸之遠看著李常越這個樣子,以為是他因為之前強行擺脫困境,超負荷運轉功法,甚至動用秘術導致了後遺症,再加上感覺李常越的氣息似乎稍稍有些跌落,神情也有些微沉,以為李常越是因為自身修為的變故而有些受刺激,倒也不好在一旁多說什麼奚落的話。
努了努嘴,陸之遠想了想,接著說道“嗨,我說李兄,你也不用太擔心,在煉氣境這個階段隻要不是傷及根本,都是沒什麼太大的事,頂多是修為有些受損,我跟你說啊,其實修行五大境界中,煉氣境受損傷是最好調養的了,不比鍛體境界打基礎那麼重要,以你的狀態其實已經相當好了,真沒必要這麼糾結!”
陸之遠在一旁又是叨叨咕咕地說了一大堆,苦口婆心的樣子,心心念念的樣子和他高大魁梧的大漢形象一點都不匹配,很違和。
不過李常越此時倒是沒有那個精力去聽陸之遠在那念叨,此時,他的體內的經絡似乎因為之前強力運轉本身功法的緣故,出現了一些輕微的變故,似乎體內的真元力量產生了一些變化,丹田的真元總量有所減少,部分經絡用來轉化真元的靈氣數量也降低不少,但是由於之前他在危急時刻,潛意識調動本身融合的功法,無形之中獲得一點新的突破,同時也發現了一點不妥。
於是李常越正在利用這個機會,消化這次還沒有忘記的感悟和收獲,至於陸之遠那家夥的話,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不管怎麼說,這人的為人處世倒是很合他的胃口,算是他覺得少有能夠信任的家夥,要不然也不會費勁巴力地把他帶在身邊。
此時的李常越謹慎地嘗試著自己之前的感悟,尤其是這一次他發現自身的功法在很多之前自己未曾注意的方麵暴露出了很多平時意識不到的漏洞。
首先就是李常越將各種中低階的功法融合成自身目前的功法,本來他覺得這種道路應該是可以走出自己的一條修行之路,但是經過這一路的經曆,他發覺自己可能想的過於美好了,如果不是自己因為未知原因融合了兩個人的靈魂和另一世界的自己所帶來的感悟,他不可能達到現在的境界。
再就是,李常越也認識到,功法的推衍其實是一件非常嚴謹和長期積累的過程,即便是有著可遇不可求的感悟推動,也絕不意味著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日積月累,而這一點的疏忽,可能就是那些大多數人難以企及的更高境界的決定因素。正所謂九層之台,起於累土,這幾次驚險的經曆,也算是讓李常越因禍得福,否則的話,可能要等到他以後突破凝罡境的時候遭遇困境的時候才會認識到那麼一點,那時,恐怕真的要追悔莫及了。
“另外,我融會的功法有些太多了,太過駁雜,影響到了功法的純正之氣,之前對於功法大多求大求全,妄圖以微薄之力挑戰超越自身的力量!”
李常越一邊梳理自身的功法,一邊總結自身的得失。他發現,由於之前機緣巧合,憑借著另一世的武學領悟和基礎和精神上的異變,在練氣境這個境界突飛猛進,更是運氣不錯的繳獲到五六本中低階功法,雖說品級都不錯,但是終歸是潛力有限,自己妄圖融合五六本的功法來推衍創造出更高階的功法的行徑太過想當然了,要是都這麼容易,乾嘛那麼多宗門勢力費勁巴力創造然後鑒定等級。
現在看來,自身的這種融合功法其實除了其中的一兩種不錯的手段,其餘大多難以得心順手的使用,而且所能發揮的作用和威力有限,對付低於自己的修士自然沒問題,但是遇到同階甚至高於自己的情況,就捉襟見肘了。而且,自己對於修行界的普通修士、同價位的強者和真正的天才的認識也存在偏差,受製於霍陽城下麵地界的認識,覺得外界的天才也就是葉星河、慕容令和季周行這一類的水平,再厲害也有限。
“彆的不說,單說之前和自己交手的張千策,說實話,如果不是自己用了巧勁,憑借著身法和四人周旋,單對單自己恐怕還真不一定正麵贏得了張千策,對方四人聯手,反而有些限製他的發揮!”
李常越心裡回想著之前的交手情景,越發覺得張千策這類的天才還是遠遠超過慕容令和季周行等人,此人可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級,境界上完全穩固在半步凝罡的境界,所運用的功法也很精純,沒見他使出太多的招數,僅僅是一手高超的鋒利劍上意境和一身電芒莫測流轉的功法,就讓自己應對的很艱難。
“此人的功法應該達到了頂階,甚至有可能涉及那些很難接觸到的地階秘術!”
李常越心裡暗暗推測到,同時心裡生起一種對於更高功法秘術的渴望“隻有更高階的秘籍才能推動自身更上一層樓,即便是想走出自己的道路,高階功法和上層修士的經驗知道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不妨,這一次接受玄靈宗的令牌看來是對了,這一枚令牌不但可以讓陸之遠代替自己接觸玄靈宗,還能接下陸曉一的那個宗門對外任務!”李常越回想起陸曉一與自己密探的事情,心裡決心一定,“嗬嗬,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老陸啊,這你不懂,本人可不是神經過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