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蘇傾慕!
你以為你是誰?
滾!
安七夜的耳中始終縈繞著刀疤的話,尤其是滾字更是在他耳中久久無法消散。
他一個人朝著山路往下走,心裡麵的難言滋味,讓他說不出來,想要發泄一下情緒,卻發現也沒有發泄的那個點。
他就這樣一步步的往山下走,而且下山去哪裡?他現在也不知道。
以前還有住的地方,可是如今和安道白割裂之後,他將一無所有,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堂堂煉骨境八重的強者,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是不是有些可笑?
然而這就是他的處境,失去了安道白和宗鐵勳的奴役之後,仿佛一瞬間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存活的目標。
嗤嗤嗤…
陡峭的山路對麵傳來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音,繼而一陣強光刺眼,車燈發亮將整個山路都照成了白晝一般。
安七夜心中複雜,他眼睛看到了身前有車,但是他的大腦反應不過來,或者說沒有給他身體指令,讓身子躲避。
他依舊這麼盯著車燈,一步步的往前走,在路中間。
咯吱!!
前麵的汽車猛然踩了刹車,車子停在距離安七夜隻有半米不到的位置,如果再慢一秒的話,安七夜就會被撞飛出去。
雖然對於古武者強者而言,是不會被撞死,但這麼一撞可能會跌入山澗之中,繼而從數百米高的山上掉在山腳下,那麼再強的古武強者也會被摔死。
“你踏馬有病啊?在山路中間走?沒看到車過來嗎?撞死你怎麼辦?”
汽車的司機走下來,指著安七夜破口大罵,語氣透著強烈的憤怒。
這要是把人給撞了,他的工作也就丟了,這輛專車以後也不會再用了。
畢竟宰相的專車撞死了人,這樣晦氣的事情,犯忌諱,誰又會繼續坐這輛車?
而這輛車被廢棄之後,他這個司機也自然跟著冷落下去。
所以他恨透了這個走在山路中間的家夥,差一點就毀了他的工作。
安七夜置若罔聞的狀態,依舊渾渾噩噩的往前走,即將從司機的身旁走過,被司機一把拽住手臂,“你給我…”
“行了,小王!”
車裡麵傳來聲音。
司機小王立馬點頭應承“是,秦宰!”
“這次算你福大命大,要不是秦宰提醒我前麵有人,我早就撞死你了。”
“還不滾?”
司機小王推開安七夜,冷冷的開口怒喝道。
安七夜置若罔聞的繼續往前走,即將走過汽車的時候,後排的車窗拉下來,露出秦朗的臉。
在夜空下,棱角分明卻顯的有些深沉。
“安七夜?”
秦朗本來沒有看清楚在山路中間走的是誰,他還有些納悶,方寸山的山路平時不會有人走,更不會有人不開眼的來這裡鬨事。
怎麼這一次有人從山頂下來,還選擇走山路?
現在看到安七夜之後,這才明白過來。
既然安七夜在這裡,那麼也就是說宗鐵勳和安道白,很有可能已經來過了。
秦朗搖了搖頭,準備升窗。
不過他發現了安七夜的異常,似乎有些過於呆板渾噩了。
秦朗手指按在車窗按鈕鍵上麵,原本想升窗的自己,立馬停下操作,仔細的看了眼從車旁走過的安七夜。
沒錯,就是渾渾噩噩的樣子,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給人一種喪屍一般,如同行屍走肉。
好歹也是煉骨境八重的超級強者,又如此的年輕,怎麼會這樣?
安七夜如此猖狂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幕?
怎麼有些令人難以相信?
秦朗心裡麵疑竇叢生,覺得這個安七夜此刻很是奇怪。
本不想去理會他,直接繼續坐車上山。
但看到安七夜雙手晃晃蕩蕩的往山下走,一點都不像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強者,倒像是一個喝醉酒以及失戀的卑微男人。
“安七夜,站住!”
秦朗拍了拍司機的車座,之後推開車門走下去,朝著安七夜喊道。
安七夜置若罔聞的繼續往山下走,秦朗幾步走過去,拽住他的手臂。
“安七夜,你這是怎麼了?”
安七夜停下腳步,緩緩的抬頭看向秦朗,眼中沒有半點神采的微笑著回答“秦宰您好,我要下山!”
他竟然在微笑?
秦朗被嚇的鬆開安七夜,隻覺得氣氛詭異的很,讓他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從未見過安七夜笑,而且還是微笑,這種微笑格外的滲人。
自從知道宗鐵勳身邊的安道白和安七夜之後,他就讓金闕組織情報人員查了很多,最後知道安七夜的基本情況,包括她以前在各個國家的所作所為。
這小子活脫脫的像是第二個自己一樣,不,準確來說是像自己以命相搏的那幾年,為了換取一條出路和未來,不惜這條命,寧死也要殺光敵人。
也因為那幾年的凶狠狀態以及闖出來的名聲,所以西方各個勢力對自己才會如此懼怕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