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連續的大發雷霆,讓離省以及中都市的高員們靜若寒蟬,全部低下了頭去,不再表露他們的表情神色。
基本上除了姬文叢還是抬頭之外,就連吳涇都微微低頭下去。
“繼續念!”
“什麼時候你們想明白了,我為什麼召開這個會議,這個會議才能結束。”
“不然都給我繼續開會,繼續念下去,餓了就讓秘書送飯,一頓不夠兩頓!”
“一天不夠兩天!”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高級乾部,還剩下多少為人服務的良心,真心,苦心!”
“念!”
“瞅什麼瞅?到你了,念!”
姬文叢正在左顧右盼,但秦朗的一聲怒喝,讓他意識到,吳涇念完了之後,就到他念了。
他尷尬的一笑,心裡卻有些憤怒。
好你個秦家小子,我好歹是你舅舅啊,你剛出生的時候,你還尿了我一身啊。
你媽媽姬若蘭,也是和我關係最好的大姐。
結果你這個臭小子,在這裡這麼呲嗒我啊…
不過幸好離省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不然的話他都不知道有沒有臉麵繼續工作下去。
“這是一封…舉報信!”
姬文叢隨手拿出一封來,打開之後麵色泛苦。
吳涇那一封是舉報信,他這一封還是舉報信。
這可真的是倒黴了啊,也不知道是點背啊,還是運氣太差。
他在車裡麵看了幾十封信,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為什麼在會議室裡麵,卻接連抽到了兩封舉報信?
而且又是一封實名舉報信。
“秦王大青天,我是西景市文縣水村的村民周武,我實名舉報我們村的村長謝亮,長期實施村霸行為,從事黑惡活動,組織了村裡村外幾十個惡霸惡棍,我父親在村裡的廠子工作,因為年底沒有結算工錢,我父親去找村長謝亮討要說法。”
“結果村長謝亮非但不給,反而組織了幾十個手下,把我父親打成重傷,現在已經雙腿殘疾,腰部以下沒有知覺。”
“不僅如此,謝亮還繼續報複我家,在白天的時候,把我家的房子燒掉,消防給出的理由是電路老化,可已經有人看到是他手底下的人去點的房子。”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去鎮裡上告,但被謝亮帶人毆打,導致我左手骨折,右肋軟組織挫傷。”
“我去縣裡麵上訪,但是直接不予接待,結果沒過兩天,又是被謝亮找人威脅,甚至還威脅我孩子,在路上對我孩子進行羞辱,我孩子是女孩,已經十四歲了,導致我閨女出現嚴重的精神刺激。”
“我全家人已經搬出村裡麵,在省裡麵找了一個廉價房屋居住,我們在省裡的四次上訪,均沒有任何結果,每次接待的工作人員隻說會給個說法,但也不了了之。”
“秦王大青天,我知道您眼裡是不揉沙子的,希望您能給我家一個公道,讓我知道龍國還有人肯為我們做主。”
“我們已經不要什麼醫藥費和損失費,隻求討還一個公道,不能讓謝亮這夥人,逍遙法外,繼續禍害鄉裡。”
“不僅僅是我,這麼多年裡麵,已經有很多村民都被如此對待,相信您收到的十萬份書信裡麵,必然也有我們村的村民所寫。”
“求青天老爺,幫我討還這個公道!!”
姬文叢麵無表情的念完了這一封實名舉報信,但舉報的乾部隻是一個小小的村長而已,不,都不能稱呼為乾部,最多就是個村乾部。
可即便如此,這種破壞力,這種從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絕望,依舊是讓姬文叢怒火中燒。
他若是真的動怒的話,就會是麵無表情。
了解他的都會知道,他已經動了怒火。
秦朗目光眯著,但心裡卻是歎了口氣。
自己麵對這些基層的問題,多少有些無奈,自己就算是有分身術,也管不了全國各個基層啊。
自己可以幫助這個村民解決他們村裡的村長惡霸,可其他的村裡那?其他的鎮裡?縣裡有沒有?
說到底還是基層的問題,因為龍國太缺乾部了,這麼多老百姓需要的乾部也是個天文數字。
所以既然人少,怎麼辦?
那就隻能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管村民,來管理老百姓,所以就會遇到這樣粗暴的事件。
說白了不是龍國監督不力,而是地方上的束手無策,放權給基層又會出現黑惡相互,這種惡性事件。
“西景市文縣,你們誰去過文縣視察?”
秦朗環視一周,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