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易掃了一眼場中眾人,最終眼神定在了操練場邊上,那竹椅上剛剛坐起身的漢子。
場中唯一夠資格和勇氣端坐的也就隻有張飛了。
隻是,看著那個雖然身形精壯、但卻並不如何壯碩的漢子,馮易卻是暗自一怔。
傳聞中張飛不是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腰寬膀大的黑臉大漢嗎?
可眼前這位臉色一點也不黑,反倒是古銅色中還帶些白氣兒;眼睛雖然略大,但卻不是怎麼誇張;至於腰寬膀大那就更不是了……
不過他的眉毛很濃很黑,兩排黑胡子亦是十分濃密。
整體看來,這個張飛簡直就是一個十分有型的型男。當然,他那兩排濃密的胡子可能會讓諸多大家閨秀望而卻步……
瞄了眼竹椅旁邊已經開過封的五六個酒壇,看來他貪酒的傳聞倒是真的了。
“哈哈,張義士的大名風某可是向往已久了。如今得見,當真幸甚!”
這些念頭其實隻不過是一瞬間便掠過,回過神來後馮易頓時哈哈笑著向張飛走去。
正要起身的張飛在看到馮易的一瞬間卻是忽然停下了動作,冷哼一聲,斜眼看著馮易道
“原來是個異人,某還以為是個什麼人物呢。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我可沒功夫搭理你!”
馮易不由一滯,不過心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是並不生氣。
之前進入莊園之後,馮易便取下了幻麵麵具。因為他知道幻麵是無法對張飛起作用的,而且反倒有可能起了反效果。
來到另一旁的竹椅上坐下,馮易拱拱手說道
“某是右中郎將朱儁大人麾下軍候風無極,此番前來卻是想要請張義士出山的。
如今黃巾匪患肆虐,天子已然下旨各地尋覓良材,以儘早掃滅匪患。
天下風雲將起,各路英雄好漢將會一一登場。難道張義士就甘願待在這山莊之中無聊度日?”
張飛提起酒壇大灌了一口,而後冷哼一聲道“某自不會一直待在這裡,但你一個小小的異人軍候,又有何資格讓某追隨在你的麾下?”
馮易輕笑一聲,卻是自信道“不若我與張義士打個賭?”
張飛不屑道“大爺憑什麼和你賭?”
馮易雙眼微眯,嘴角含笑道“風某對於自己手下的士卒很有信心,而我觀張義士手下又都是武功好手。
本想著兩方切磋一下,但既然張義士怕我的手下沒輕沒重傷了你的莊丁,那風某也就不多言了。”
馮易此話一出,頓時引來無數道憤怒的目光。
“莊主!他這是在挑釁!這是在侮辱我們,這個賭必須打!”
“是啊,莊主,即便不打賭,這次也必須狠狠教訓一下他們!太無禮了!”
張飛抬手止住了群情激奮的莊丁,冷冷地瞪了一眼馮易,而後道“你想賭什麼?又是如何個比法?”
“我派一個四階士卒,你派一個五階莊丁,二人進行比試。
我的人若贏,那你便隨我投軍;你的人若贏,風某可將這軍候之位送與你,並且隨你處置!”
馮易嗬嗬一笑,卻是從懷中掏出印綬放到桌上,而後輕飄飄地說道。
“狂妄!”
“無知!”
“異想天開!”
莊丁們聽聞此言更是氣得胸膛裡想要冒火,這已經不是鄙視了,這簡直就是在無視他們!
他們作為這涿縣武功最硬的人,同階的士卒彆說一個了,即便是五六個也彆想近身。
可這個家夥倒好,他竟然讓他們當中的好手去挑戰一個比自己還要低一階的普通士卒!
張飛卻是並未動怒,他也看出來了,這個風無極的士卒都很不簡單,絕對都是殺敵的好手。
可若是想越一階挑戰自己莊裡的莊丁好手,那無異於自討苦吃。
想到這裡,張飛瞄了眼桌上的印綬嘿笑道
“既然風軍候執意如此,那某也就不多勸了。風軍候今日贈送印綬之恩,改日若有機會,某一定會報!”
伏虎一直站在馮易的身後沒有說話,隻是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憨笑。
“阿海,你去。”
“諾!”
張飛見馮易果真派出了一個四階士卒,心中冷笑的同時朝著一人喝道“元錦,你去。”
“是!莊主放心,我一定快速撂倒那小子。”
被點到的青年頓時一喜,吐了口唾沫搓搓手,而後滿臉興奮的朝著操練場上走去。
操練場一角,名叫元錦的青年和紫霄衛阿海相距五米站定。
前者手持一杆長槍,後者則左腰掛著戰刀,但是卻並未出鞘。
元錦見此情形不由心中微怒,這家夥簡直就是在蔑視自己,竟然現在都還沒有武器出鞘。
手中長槍利索的在手心手背轉了幾圈,而後微微一抖,挽了個槍花,凝神等待開打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