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末國中的第二大部落,汪三太爺也提起過,正是那四王子安佐所在的部落。
“是四王子安佐下的命令?”
中年人詫異的反問道
“你們也知道安佐?”
趙讓回道
“是汪三太爺說的。”
“唉,應該就是他了。雖然拱辰部落的首領是他的父親,但他父親的精力全都用在經營國內朝政上,部落中的大小事務,都由他兒子,也就是蘭末國的四王子,安佐負責。”
中年人這一趟來,本以為能賺個盆滿缽滿,沒想到先是被一群“乞丐”占了包廂,然後又泡湯了生意,憋了一肚子火氣。
在汪三太爺來之後,自是大倒苦水,抱怨了一通。
“喝了頓酒,我心情好多了,誰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回到自己商行的駐地,中年人看到那群姑娘,心想這次一分錢不賺,還得管她們吃喝,真是虧大了!
再加上酒勁上頭,便從中挑了個姿色最好的,直接扔到自己床上,準備好好發泄一通。
沒想到前一刻還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少女,皮膚剛一碰到他的床,竟就開始腐爛!
姣好的麵容變得凸凹不平,針尖大小的孔洞密密麻麻的衝破皮膚,湧出腐爛的黑色血肉,散發著惡臭。
這氣味和他在雅間中聞到的一模一樣。
中年人大驚失色,連忙朝後退去。
接著就看到那姑娘周身都乾癟下來,像是一張紙,輕飄飄的,似是吹口氣就能讓其飛走。
“床上有毒!”
中年人肯定的說道
“是的,有人在我的床上下了毒。但他們沒料到那天先上床的卻不是我。那姑娘……她……她救了我一命!”
但中年人也並不好受。
屋子裡濃鬱的臭氣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不斷的向外飄散,又聚合。
迷離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正在逐漸潰散。
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好在當晚下了一陣暴雨!風把窗戶吹開,灌進屋子裡,把那氣味衝淡了,我才慢慢恢複了意識!”
趙讓不禁咂舌
“好厲害的毒……”
“自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出去,也不敢一個人待著。每天都在商行的院子裡喝的爛醉,然後讓手下的夥計把我團團圍住,才能勉強睡著兩三個時辰。”
中年人說著,就衣袖擼起。
他的兩條小臂已經呈現出潰爛的前兆。
“那你為什麼今天要出門?”
元明空問道。
中年人極為疲憊的回答道
“因為我已經不想再在這裡做生意了,聽到有人竟然能一口吃下百匹戰馬,就想來碰碰運氣。要是運氣好,能全部出手,我就帶著錢,回大威養老。”
中年人說完,緩緩將衣袖放下,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卻又回頭對趙讓和元明空說道
“千萬不要惹到他們!他們比鬼還可怕!”
中年人走後,趙讓和元明空都無比沉重……
從他的敘述中,基本可以確定,下毒之人應該就是煙雨閣。
用毒的人,心眼也毒。
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還好,一旦得罪了,就是不死不休。
如今他們在暗,自己在明,根本無從下手。
“就算知道,又能咋辦?”
趙讓說道。
三山中汪雲山的暗器雖然也來無影去無蹤,但也不想毒這般有神鬼莫測之能。
趙讓也著實沒想到煙雨閣的毒竟然恐怖至斯!
僅僅稍微觸碰,整個人就會頃刻間腐化,屍骨無存。
“順起來,反而簡單多了。”
元明空說道
“這幾個煙雨閣中人,不知道來蘭末國是要做什麼,但那中年人得罪了他們,汪三太爺又是中年人的朋友,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變相將與他有關聯的人全部毒死!”
趙讓這麼一想,說道
“那他的三個義子,不是也逃不掉?”
元明空凝重的點點頭
“恐怕是的。”
趙讓起身說道
“他們三決不能死,汪三太爺也不能死!不然,就全亂套了!”
兩人一商量,決定由元明空去通知三山,讓他們提高警惕。
雖然現在雙方幾乎是結下了死仇,但元明空自信有辦法能讓他們聽勸。
趙讓則去城中查找那幾個煙雨閣中人的消息,最好是能從他們身上弄來解藥。
他用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和這些毒物拉開距離,保證自身安全。
至於元可欣,一個長得好看的大威姑娘,在西域不知會有多少人垂涎三尺,便讓她留在客棧中,以免節外生枝。
趙讓理了理衣衫,看到自己的環首刀又沒了刀鞘,不禁自嘲的說道
“這刀鞘就像跟我有仇似的,看來我真的和那商十一有點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