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兩名山匪看著趙讓改變了姿勢,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心如止水。
趙讓察覺到了幾分異樣,他覺得這幾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山匪!
離家這半年多來,趙讓遇到的山大王也不少,劫道的,剪徑的,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土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凶暴和貪婪,連自身的情緒都無法克製。隻要一句話沒談攏,下一瞬絕對嗷嗷叫著撲上來,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畢竟爭雄鬥狠,就是這行安身立命的本錢。他們連命都不要了,若是還不能徹底豁出去,飯碗遲早被其他人搶去。
相比之下,這幾位太冷靜了。
冷靜的十分反常!
他們雖然也要錢,也要女人,但卻能很好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和貪欲。
不說那位首領,單是他左右這兩名手持狼牙棒的手下,都要遠超一些小有名氣的江湖豪客!
特彆是這兩人進退有度,攻防得體的棒法,也絕不會是野路子,肯定是有正規的門派師承,再加經年累月的訓練方可達到。
剛才這一趟過手,趙讓已經大概知曉這兩人的武道修為應該在七品之上,勉強夠到六品的邊緣。
和他相比,當然還差了一層,可這兩人加上那位首領,三人呈品字形陣勢,趙讓無論向誰出刀,都得同時麵對兩人的回攻。
這樣一來,基本可以彌補修為的不足,將趙讓拖入纏鬥之中。
但不管這群山匪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當下既然已經出刀,那就已經成了死局。
所謂的死局,不是無法破之局麵,而是非得有一方死才行!
誰都不想死。
即便不把命當回事的土匪也是一樣。
做無本買賣為的就是多賺錢,賺錢為的是多享受,而享受就得有命在。否則成了鬼,就是守著金山銀山又能如何?
趙讓身子一矮,決定以雙手刀切這兩人下路。
狼牙棒雖然可以用棍法,但畢竟不是棍,頭重腳輕!
如果以快刀搶攻,這兩人定會因為兵刃的掣肘而慢慢露出破綻。
二人見趙讓擺出起手式,便馬步下壓,架起手中狼牙棒,棒身斜側。
“你們是邊軍!”
見到這個姿勢,趙讓脫口而出。
他趙家也有人在大威邊軍中擔任教頭,趙讓曾見過營中對聯。
當時扮演西域一方的軍士,起手便是馬步下壓,架起兵刃,並且雙手全部轉為陰握,先鋒手壓住梢頭,開始蓄力。
現在看到這兩人紮起的架勢,和對聯時看到的一模一樣,趙讓登時知道了這些山匪的真實身份!
聽到趙讓所說,那頭領麵色微微一動,衝兩名部下說了句西域話。
趙讓估摸著自己叫破了他們的身份,首領肯定是下了死命令。想必連先前惦記的女人都不留,要對他們四人斬草除根。
於是當先搶攻。
斜地裡挑出一刀後,緊跟著豎直砍去。
聲威極大,好似用儘了全力。
當這兩人橫架起狼牙棒,準備以棒心抵擋時,趙讓劍鋒一側,在棒身上抹過,猶如清風拂麵!
他想起了和葉三娘在王城小院中的對練。
“先快不叫快,刀準才算快!”
“追形奪勢,後發先至!”
趙讓牢記這兩條,隨即肩頭一沉,雙臂順帶著將刀柄下壓,刀尖向上挑起。
二人以為趙讓要自下而上,向他倆咽喉捅出一刀。
沒想到趙讓卻又雙臂一橫著,對著兩人膝蓋處劈砍而出。
當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狼牙棒還平舉於胸,隻得將其豎起,重重向地麵一戳,用棍尾抵住了趙讓這一刀大半的勁氣。
但仍有未被阻攔的刀勢,將兩人膝蓋之下劈出一道血口!
兩人吃痛,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
趙讓橫揮斬,重重擊打在狼牙棒的棒稍。
他刻意為之,就是為了讓兩人回神橫棒格擋。
果不其然,這兩人被先前趙讓那一刀劈中,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匆忙抵禦,卻是落在了趙讓的套中!
正應了葉三娘說的“甕中捉鱉”。
趙讓順勢回身後劈,刀鋒直逼迫二人麵門。
雙手握刀後,趙讓的速度和力道都改變了很多,經由先前葉三娘的點播,更是改變了不少刀招,現在麵對二人,已經占據了上風主動,已經成了一邊倒的局麵。
若是趙讓願意,他儘可以在三四刀內將二人斃命。
但他忽然又覺得碰上這麼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容易,不如就讓他們倆當作自己的磨刀石!
武道一途,自古就是既分高下,也定生死。
與葉三娘的對練雖然有用,但實則全是葉三娘在給自己喂招,提升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