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西門大壯看到趙讓的目光冷峻,滿臉嚴肅,料想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當即對沈流舒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出去,並要來個火把,自己舉著,站在趙讓身旁。
“讓哥,你發現什麼了?”
趙讓沉默了良久,才指著雲裡飛那隻手問道
“如果你被人襲擊,性命危在旦夕,你會有什麼反應?”
西門大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的回答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豁出去了和對方拚命啊!手邊有什麼用什麼,實在不行用牙咬!”
趙讓點點頭說道
“你說的沒錯,正常人都會是這個反應。”
隨即指著除了雲裡飛外,另外兩名死者說道
“你看大刀王的雙手,緊緊握在刀柄上,十根指頭的骨節都發白了,這才是對的。”
西門大壯一下開了竅,問道
“讓哥,你是說雲裡飛的手裡應該也有個東西,但是被人拿走了?”
趙讓點點頭。
他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可一個人在臨死前仍舊念念不忘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甚至說它可以決定生死也不為過。
跳出來想想,這幾人不惜血洗鐘家班,會不會就是為了這樣東西?如果真是如此,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就成為了這件慘案的關鍵。
想到這裡,卻是就進入了死胡同。
趙讓沒有天眼,世上也無仙人。沒人能將自己未曾經曆過的事情看的真切,都隻能從事後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中探查真相。
這現場中,趙讓得到了兩個重要的情況,第一是那位女子的鞋印,第二就是雲裡飛手中的東西。
女子的鞋印出現在快手王的屍體前。不過鞋印旁還有幾滴血的顏色和形狀有所不同。
快手王是中了暗器而死,渾身上下全是傷口,猶如一隻刺蝟。所以從他傷口流出來的鮮血,不會像其他人那樣飆射而出,因此腳印旁的血滴,很有可能是在快手王掙紮反抗之際,傷到了這名凶手所留下來的。
將腦子裡的線索理了理,趙讓對西門大壯說道
“走吧,這裡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西門大壯擎著火把,跟趙讓一前一後的從正廳裡走出來,沈流舒立馬上前,拱了拱手,問道
“趙公子,西門公子,二位可看出什麼端倪?”
趙讓並未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反問道
“這次鐘家班來查乾托洛蓋,除了給你這個恩人表演還人情外,還有什麼事?”
在場的人中,沈流舒是唯一和他們接觸過並且還活著的人。
趙讓斷定鐘家班此次前來查乾托洛蓋的目的決計不簡單,所謂的“還人情”很可能就是一個幌子,借此掩蓋他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回趙公子,小的一開始也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被趙讓這麼一問,沈流舒便說了起來。
大約是兩個月前,西域剛剛開春。查乾托洛蓋的天氣因為在山裡,所以和彆處不同。但今年卻一反常態,熱的很早,甚至還下起了大雨。
“小的來這裡也有些年頭了,七八月盛夏時,山裡多雨,但也隻是一陣一陣的,從未持續過太長時間。”
“可今年開春,有時候竟然可以接連不斷的下上兩天一夜!由此導致山洪爆發,衝斷了商路,這裡就變成了一片廢地,與世隔絕,和外界徹底斷了聯係。”
通寶錢莊因為家大業大,夥計眾多,因此在平時就會儲備許多糧食。接連的大雨除了讓沈流舒他們變得清閒之外,其餘倒是沒什麼。
不過其他勢力卻就沒有這般家底,隻能冒雨離開,沈流舒說有不少勢力和商號都死了人。要麼是被沿路的山匪劫掠襲殺,要麼就是被山洪所帶下的滾石衝撞的屍骨無存……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天深夜,竟然孤零零的來了個外人。
既不歸屬於查乾托洛蓋的各方勢力,也不是普通的趕路之人。
他是來送信的!
“送信?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讓追問道。
沈流舒很是慚愧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趙公子,那幾日錢莊很是清閒,所以小的每日都睡得很早。那人來的時候,小的已經睡下了,隻有兩名值夜的夥計見到了他。”
一聽有人見過,趙讓繼續問道
“一會兒你叫那兩名夥計過來,我有事要問他們!”
沈流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