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場得意,賭場失意。等我先通殺幾手再去風流!小老弟放心,少不了你的好!”
說罷還拍了拍混子的肩膀,然後和張三一前一後走進了正廳中。
裡麵大多都是熟客,基本都住在荷花巷中,平時一起接活兒,一起上工,有富餘了就一起賭錢,喝酒吹牛,所以彼此都認識。
乍看來個外人,還一口氣來了倆,連吆喝最歡的玩比大小的泥瓦匠都有些局促起來。
他們一邊惦記著骰子在篩盅裡的點數,一邊又不得不分心打量趙讓。
從穿著打扮和舉止氣度上,他們也能看出趙讓和來這裡的絕不是一類人。但他偏偏就來了,還沒有任何厭惡,不由得更令人感到好奇。
不一會兒,所有桌子旁的人都暗暗希望趙讓停留在自己的桌子旁,加入遊戲。
趙讓不是幸運的神隻,加入遊戲並不能讓他們贏錢,但他們卻就這樣希望著。似乎趙讓的加入不僅能帶給他們好運,還能帶來富貴!就像有的人開口就是我一個朋友如何如何,人們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最終趙讓還是站在了比大小的桌子旁。
泥瓦工們中立馬有好幾個人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微微眯著眼,努力做出“睥睨”的樣子,掃視其他六張桌子的人。
趙讓選擇比大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單純是因為比大小在正中央,地方最寬敞,還是唯一擺著兩把凳子。
趙讓靠近桌子時,泥瓦工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甚至還有人將那凳子往外挪了挪,示意他坐下。
趙讓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雙臂撐在賭桌邊沿,看著莊家手裡的骰子和篩盅說道
“喲!還是銅的!怪不得剛才聲那麼脆!”
用銅做骰子,趙讓隻在北境中極上檔次的大賭坊中見過。銅骰子是用模具灌注而成的,內裡實心,沒有任何空間可以做手腳。再加上銅的重量和硬度都很不錯,做成的骰子可以使用很久。並且黃橙橙的顏色,像極了金子,對於來就是為了發財的賭客們來說,無疑是能夠振奮精神的顏色!
“客官有眼力,這可是前朝宮裡流出來的玩意兒。”
本來興致缺缺的莊家在聽到趙讓的讚歎後,頓時也來了精神,誇開了自己吃飯的家夥。
“嗯,看出來了。可惜骰子少了點,就兩粒!”
莊家似是還想賣弄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突然咽下,然後急不可耐的拿起篩盅,將骰子扔進去,說道
“買定離手!”
和前幾次不同,這次莊家接連喊了兩遍,竟然沒有任何人下注。
這群泥瓦工全都在看著趙讓。
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一定要和趙讓押同樣的。
“怎麼,以為來了大爺,就能傍上了?”
莊家不耐煩的說道。
比大小是速開的局,一把一把進行的極快。隻要莊家精力足夠,一個時辰開上百把都行!
“四哥,你也彆說我們。來新人是不假,但是不是大爺,誰知道?”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
趙讓瞟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泥瓦匠,應該是和莊家一夥子的托兒,為的就是煽風點火,刺激賭徒們的心情,讓他們更加瘋狂地下注,最好是一個子兒都彆留。
做莊家的,絕對是天底下最不會趕客的生意人,即便心裡這樣想,嘴巴也而不能說。所以才會找個人來替他說話。剛才這人話裡話外都在給趙讓拱火,說難聽點就是讓他彆占著茅坑不拉屎!想當大爺坐凳子,那就亮出點底子來,不然趁早靠邊站,省的大家夥兒心焦。
趙讓不動聲色的掏出來一塊銀錠。
他帶的銀錠和給張三的一樣,全都是一百兩的。
“唉……出門沒帶零錢!”
嘟噥著,趙讓猛地站起,從打通的口袋裡,抽出烏鋼刀,然後狠狠劈砍下,將銀錠整整齊齊的分成兩半。
“嗯,五十兩一把怎麼樣,可以玩嗎?”
莊家被趙讓這一手震的說不出話來……
“多了?那行吧……”
趙讓故作惋惜的說道,隨即再度抽刀,將已經二分的銀錠,再度二分,這樣一塊就是二十五兩了。
“怎麼樣,可以玩了吧?要是再少,我就不玩了,太沒意思!”
話音落下許久,卻是還不見莊家答話。
趙讓作勢就要收起四份的銀錠,莊家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說道
“大爺!您真是答應!我老四這張桌子上,最大也就是十兩銀子。您要玩二十五兩一手的,容老四我先去問問東家行嗎?”
趙讓不耐煩的鬆開抓著銀子的手,極為不耐煩的說道
“趕緊的趕緊的,不然一會兒真不想玩了!”
四個麻利的答應後,就一頭鑽進另一邊扮演者的房門裡。從他的腳步聲聽來,這扇門裡並不是屋子,而是一條過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