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趙讓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子,然後都扔了過去。
“咚咚咚!”
銀錠落地的聲音傳來,但還是沒有任何話音傳來。
趙讓等待了片刻,慢慢走到平房前,看到扔過去的銀錠落在枯草叢中,而那位老頭和回答問題的“神仙”都不見了蹤影。
“真有意思……”
趙讓心裡卻是有些信了!
他覺得這“神仙”即便不是真的,也是個大智大通的人。
最關鍵的是,他不貪財!
平心而論,要是趙讓有這種本事,那問多少問題都行,隻要對方給得起一個問題二百兩的錢。
但他卻就回答了兩個,連自己扔過去的銀子都沒要,不得不說有幾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一滴水落在趙讓臉上,抬頭看看烏雲壓得更低了。
西域的雨,來得直接又乾脆,從不給人準備的時間。
能有一滴雨點落在趙讓的臉上,這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
趙讓趕忙往廢園外跑去,情急之下,卻又走錯了路口。
好在他身上穿著剛買的牛皮罩衣,雨水落在上麵,全都滑溜地滾落,讓他的模樣還沒有那麼狼狽。
跟著躲雨的人群隨波逐流了一陣,趙讓竟然看到了估衣鋪的門臉。
“爺!快進來避避!”
張三在門口大喊道。
趙讓應聲進了店,接過估衣鋪夥計遞過來的一條毛巾擦了擦額頭,才看到張三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褲腳都在淌水。
“你不是一直在店裡嗎?怎麼濕成這樣?”
張三笑了笑沒有回答。
元明空解釋道
“張三一看下雨,就拿起傘出去找你。結果轉了一圈,不但沒找到你,傘還被人搶了,他又沒穿皮衣,可不就淋成了這樣?”
趙讓詫異道
“搶了?誰搶走的?”
話音裡已經帶著氣。
但剛才人如潮湧,連他自己都被帶著身不由己,哪記得住雨傘是被誰搶走的……
歎了口氣,趙讓轉念一想,這不剛好在估衣鋪裡?重新買一身不就好了,便衝著夥計招招手,讓他給張三搭一身衣服,全都要最新最好的,鞋襪都不能少!
不掙工錢的夥計遇上不差錢不講價的買主,這可不就是金風玉露?兩邊都歡喜不已,張三不好意思,連連拒絕,但卻拗不過趙讓和元明空,更架不住夥計的熱情,半推半就地被請去了後堂。
現在就隻剩下趙讓和元明空兩個人。
趙讓歎了口氣,說道
“隻問了兩個問題。”
元明空驚奇地反問道
“聽你這意思是,還有些可惜?問少了?”
趙讓解釋道
“不是我不想問,是人家就給我了兩次機會。”
“這肯定是多多益善,但對你而言,兩次估計也夠了!”
趙讓笑著說道
“阿曼尼還活著!”
元明空如釋重負
“那就好。”
“就在泰和居三樓東頭第二個房間。”
趙讓說完,突然想起在荷花巷的太監窩裡,李總管在自己臨走前給了他一個錦盒,並且交代他一定要和朋友一起看。
錦盒正在身上,朋友元明空也在旁邊,趙讓立馬掏了出來。
“先彆急,小心有詐!”
兩人經過這一路,都變得謹慎了許多。
無端一個老太監,無端給了個錦盒,怎麼看都不是個安全的東西,必須得找個妥善的辦法來處理。
趙讓一偏頭看到了牆角放著根撐衣杆。
他讓元明空把錦盒放在中央的地麵上,然後拿起撐衣杆,慢慢地挑開錦盒的盤口,把盒子一舉掀開。
預想之中的意外沒有發生,從窗外刮進來的風雨吹起錦盒中兩張輕薄的宣紙,趙讓和元明空箭步上前,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錦盒裡隻有這兩張宣紙。
兩張紙上各畫著一個人像。
趙讓手裡的是一個西域男子,元明空手中則相反。
“蘭末國,長公主,曼妮?”
人像下有一行小字,元明空讀了出來。
趙讓手中的畫像下也有一行小字
“蘭末國,四王子,安佐!”
這個名字一出,趙讓和元明空都大吃一驚!
特彆是趙讓,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跑到後堂,找到正在試衣服的張三。
張三褲子剛提到一半,褲帶還未係好。
“爺……您……?”
這場景真是尷尬至極,張三甚至有些害怕……不知道趙讓究竟想對他做什麼。
“我從荷花巷老先生那帶回來的泥人呢?”
張三反應了片刻,抬手指向外麵的一張桌子。
趙讓走過去一把拿起,還不忘誇張三這條褲子不錯!
卻是弄得張三更尷尬了……
回到正廳,趙讓把估衣鋪的門都打開,使得光線進來的更多一點,讓鋪子裡亮堂些。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