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男主!
正午時分,亞信國際醫院。
鹿小朵拿著飯盒,往食堂走。同科室的劉醫生追了上來,開著玩笑“小朵,真看不出,人這麼小小,飯量卻是驚人。你可要控製著點,不然我們都吃不飽了。”
“那你們對我好點,我就考慮考慮……”鹿小朵嘻嘻笑。
在他們身後,任驚鴻與夏佑非走在一起。夏佑非看一眼任驚鴻落在鹿小朵身上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問
“衛冰呢?”
任驚鴻收回視線,臉上猶有笑意“衛冰還有資料要寫。”
“哦。”夏佑非笑笑,拍拍任驚鴻的肩,兩人一起走向餐廳。
衛冰此刻站在住院部護士台外,還在記著資料。
“衛醫生,你要的14床病人過敏源的測試結果已經做出來了,我給你拿過來了。”左蔓從化驗室那邊走過來。
衛冰點點頭“謝謝你,放在這裡就好。”
說罷,繼續奮筆疾書。過了一會兒抬頭,發現左蔓還站在邊上,不由奇怪。
“怎麼了左護士長?”
左蔓笑笑“衛醫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啊。”
衛冰挑挑眉。站在邊上這麼久,不就是想說嗎,衛冰並不催促。見衛冰並不接話茬,左蔓有點尷尬,隻得自己繼續說下去。
“衛醫生,你得拿出姿態來啊,現在的90後,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我聽說,那晚任醫生送鹿小朵回家了!”
劉曉曉正要從護士站裡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八卦之心大起,往門後站了站,凝神靜聽。
衛冰隻是隨意地“嗯”了一聲。
陪著任驚鴻這一路走來,衛冰怎會不知道女人們見到任驚鴻的感受?其實,如果驚鴻愛的是自己,她並不介意彆的女人的飛蛾撲火——應該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吧。
可是,如果自己也隻是那撲過去的眾多飛蛾的一隻呢……衛冰的心,微微一沉。她看向急切的左蔓——這左蔓,也一直是驚鴻的愛慕者之一。衛冰並不挑破。
見衛冰並不在意,左蔓有點急了。
“不能輕敵啊!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啊,這鹿小朵萬一生撲,那不是咱……你不就沒戲了嗎?”
衛冰臉上的笑仍然雲淡風清,握著筆的手,卻不自主地緊了緊。她收起筆,插在胸前,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先查房了。”
衛冰微一點頭,邁步離開,左蔓急得叫起來。
“衛醫生,衛,你聽我說啊!”
衛冰果然轉回來了,左蔓一喜,正待再說什麼,衛冰已拿起落在護士台上的過敏源測試結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劉曉曉偷偷看看左蔓的臭臉,貓步從另外一個門出去跑開。
這邊左蔓為沒有達到目的氣得跳腳,另一邊,衛冰其實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麼平靜。
事實上,衛冰心裡翻騰不已,如驚濤拍浪。
一個轉身,衛冰拐進衛生間裡。她打開水龍頭,慢慢洗著手,任由流水“嘩嘩”地流著。鏡子裡,衛冰的神色恍惚。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地撫上自己的臉。恍惚之間,她親愛的姐姐安娜,好像出現在她身邊,也從鏡子之中看向自己。
她們兩人是雙胞胎,卻不像彆的雙胞胎那麼相像。
她倆的五官,都長得挺好,卻是不同的美。自己像媽媽,而安娜更像爸爸。更重要的是,安娜有一頭漂亮濃密的長發,不像自己,頭發細黃稀疏。安娜因為從小跳舞的緣故,身形纖細柔軟,有著柔弱的氣質;而自己呢,雖然也算身高腿長,卻偏硬朗……然而,縱然有種種的不一樣,但兩人同樣雪白的皮膚,如出一轍的挑眉、輕笑等一些小動作,都昭示著她們不同彆人的親密血緣。
那一年,安娜要隨著任驚鴻去美國,放棄了進國內一流芭蕾舞劇團的機會。為此胡文靜歇斯底裡
“走!你給我走!沒有你,我還有衛冰!記住,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縱然母親如此生氣,安娜也並沒有妥協。她看了一眼牽著的任驚鴻,溫柔一笑,堅定地踏出了家門。
也許這就是安娜和自己的區彆。衛冰有自己的野心,而安娜,自從認識任驚鴻,驚鴻便是她的野心吧,是她溫和而堅定的野心。
鏡中的安靜,微笑地看著自己。衛冰猶疑地輕喚
“安娜?”
“以前,你為了我把自己的愛藏了起來,現在,你為了我還要放棄愛他的機會嗎?衛冰,替我,替你的姐姐好好愛他,關心照顧他一生一世,好嗎?”
可以嗎?安娜,我是很想代替你,愛他照顧他。事實上,我比你,更早愛上他。可是,他願意嗎?他是不是情願和那個鹿小朵在一起?衛冰撫向鏡中的安娜,胡安娜如青煙消散。
衛冰淚流滿麵。
她將臉埋入水池之中,任所有的淚水,都流入池水之中。
鹿小朵並不知衛冰的悲傷,她此刻正為一張心電圖煩惱。
“曉曉,是不是哪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