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男主!
相比於亞信國際醫院的暗流湧動,海市醫學院附近,一家叫“誠和”的小小律師事務所裡,則有幾分“寂寞開無主”的冷清。
業務冷清,花箐也並沒有很多心思在業務上。此刻他坐在辦公桌後,兩眼緊盯電腦屏。
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著一場心臟手術的錄像。
花箐看了一會兒,點開電腦微信中一個叫“豔薔薇”的頭像,開始發送消息。
花箐發給你的錄像你看了嗎?從中看得出任何問題嗎?
豔薔薇沒有問題,手術做得很完美。
花箐連你也這樣說,難道他們就這麼無懈可擊?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卻不給我任何患者的名單。我沒法信任你。
這句話發出,電腦對話框中,“豔薔薇”沒有回應。
花箐臉色不大好。不知道這“豔薔薇”是什麼人,給了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可惜在上次告夏佑非的官司裡,他還是輸了,因為證據不足!他想了想,又打出一行字
我不想成為一枚棋子,我需要開誠布公。給我點誠意。
這條消息發出後仍然如石沉大海。就在花箐沒有耐心準備關機時,對話框中跳出一行字
“手術沒問題,不代表一切都沒有問題。比如說——醫療器械,藥品的使用上,你有沒有考慮過,也許是醫療器械的問題呢?”
花箐猛地坐直。
這個角度,他確實從來沒有考慮過!他迅速拿起鼠標,開始登陸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網站,查詢曆史記錄上的進口支架。網頁上一頁頁刷新,出現一批批記錄,花箐拖動著鼠標翻看,直到看到2012年的記錄。
“澳龍支架,第三類醫療器械,國食藥監械進字024號。歐耶!”花箐興奮地叫了起來。
他迅速敲下幾個字佩服!高人!求見麵!
兩個小時後,花箐戴著副墨鏡,在甫江大橋上,似乎是眺望風景。隻是不時看看手機的急切,泄露了他等人的心情。
正兩眼逡巡之際,一位美女身著墨綠色連衣長裙,深v的衣領處,風情萬種地係了條長長的粉色絲巾。此刻奔跑而來,絲巾飛起,迤邐而風情。
哇,不愧是“豔薔薇”,果然夠豔!花箐兩眼一亮,正待上前,美女已跑到麵前。
“你好,花律師,讓你久等了。”來者卻是郝小欣。
花箐取下墨鏡,與郝小欣伸出的手相握“你好,豔薔薇。”
“什麼?”郝小欣聳聳肩。
花箐笑了笑。嗯,對方不想暴露身份,自己還是做個知趣的人。他撇過不提,直奔主題問道
“給我帶什麼信息來了?”
“有問題的支架數量恐怕不下200個,再給點時間,我會想辦法弄到支架植入者的名單和聯係方式。”
“太好了!”花箐輕輕鼓掌,“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嗎?”
郝小欣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次了,也答過很多次了,有必要再問嗎?”
花箐不由笑起來,“哈哈,你真是犀利,好,其實你為的什麼,和我無關,隻要在這件事上,我們的目標一致。當然,這件事無論最終結果怎樣,我都會感謝你……”
郝小欣嫣然一笑“謝不謝的再說。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查這件事?”
“這個問題我應該回答過你,”花箐看她一眼,“當然我不介意再告訴你一遍。我是為了討回當年沒討回來的公道。支架植入者的資料裡應該有一位叫花向陽的患者,他就是我的父親。你明白我意思嗎?”
花箐端正的臉,因為眼裡的血色,顯得有些猙獰。
郝小欣觸到他的眼眸,心裡不由一抖,原來有父仇……隨後她卻又一喜。看來這個人也是勢在必得。隻要夏佑非倒台,冷峰上位,亞信也就可以算得她的天下……
郝小欣一心盤算亞信國際醫院的天下,而夏佑非心目中醫院未來的掌舵人任驚鴻,正在辦公室發怔。
今天幾號了?她的論文竟然還沒有完成。嗯,她不在,也好……任驚鴻愣怔了一會兒,將鹿小朵的請假單放回抽屜。
衛冰這時推門而入。她明顯有些憔悴,情緒低落。見到任驚鴻,她有點意外,神情似悲似喜。
“驚鴻……好多天沒見了。”
“是嗎?”任驚鴻一愣。好像是有幾天沒看到她了。
“你沒有感覺到我不在嗎?”任驚鴻的反應讓衛冰更加感傷,也有點難以置信。她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她在與不在,對他,根本沒有區彆嗎?
其實這有點冤枉任驚鴻。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夜的輾轉難眠,讓任驚鴻處於一種奇怪又悲傷的情緒當中,他自然早就會注意到衛冰的異常。
“衛冰,你沒上班?”
“不,我把上班時間與你錯開了。”
衛冰的回答讓任驚鴻驚愕“為什麼?”
哦,他突然想起那天,胡文靜的訓斥和警告。安娜已經……不在,她不想另一個女兒與他走得過近——任驚鴻完全理解胡文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