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男主!
辦公室裡,郝小欣坐在冷峰對麵。寬大的白大褂裡,一件黑色緊身背心將胸部勒得高聳。冷峰的眼睛不時在她胸部逡巡兩下,又迅速收回,兩人難得地嚴肅正經。
“沒有彆的辦法了,這個月我給鹿傳鵬打了無數電話,但他堅持不做任何檢查。可據他太太和小女兒講,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真是搞不懂。”
郝小欣臉色難看。這麼一件事,她遲遲辦不好,一方麵固然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另一方麵,她很清楚——縱然她和冷峰是情人關係,但冷峰這人,實際利益為上,不讓他看到她辦事的能力,就算將來他主政了,她也沒什麼好處。
冷峰陰著臉,食指敲打著桌麵,“情況不好,但拒絕就醫……沒有人會求死,他這樣與大女兒入職亞信有沒有關聯,你想過沒有?”
郝小欣暗想,現在提鹿小朵入職的事有什麼用,如果真是鹿傳鵬用了什麼辦法和夏佑非達成了一致,那不是更糟?!看來冷峰也有些慌了手腳,她瞟了冷峰一眼,“想過,但是鹿傳鵬不接受檢查,該怎麼辦呢?花箐那有長寧的關係,要不讓他去試試?”
冷峰卻斷然拒絕“不必了!長寧的胡院長是衛冰的媽媽,衛冰和任驚鴻,他們走得太近,花箐那邊,要是有什麼動靜,也一樣是打草驚蛇。我們沒必要搞那麼複雜。這樣吧,你去調一份患者血管毛刺樣改變的病例,嫁接到鹿傳鵬這,然後把報告給花箐……”
郝小欣吃了一驚,“假的?那怎麼行?這上法庭的事,假的真不了。”
冷峰冷笑一聲,顯然胸有成竹,“我知道。鹿傳鵬不肯接受檢查,我們不可能綁他來,何況,是不是因為支架原因引起的身體不適,還有待論證。所以,我們不妨換一換腦筋。其實,花箐的官司贏不贏得了,跟我們沒有太大關係。隻要在這一輪院長競聘期間針對夏佑非與心內科攪出點事情來,我們就有贏的機會。”
郝小欣豁然開朗,隨即暗暗心驚。沒錯,他們的目的是拉夏佑非下來,如果在競聘時,夏佑非惹上官司,那麼自然影響他的風評……隻是,這樣一來,花箐要倒黴,要是他真用這不真實的材料。冷峰這人果然——厲害。幸好幸好,自己可是他這邊的人……
郝小欣想著,帶著媚笑拋了個眼風“果然還是你深謀遠慮,我這就去調病案!”
“好,爭取下午就把材料給花箐,彆錯過了時間。”冷峰收到這個媚眼,十分舒爽,“今天晚上老地方見吧,好久沒約了。”
“死相!”郝小欣嬌嗔了一句,扭著腰肢走出。
當天下午,郝小欣約了花箐在咖啡公館1號見麵,將一遝資料遞給他。
“鹿傳鵬?不是說不配合檢查嗎?這些檢查報告你是怎麼弄到的?”花箐謹慎地翻閱著。
郝小欣老神在在,“資料哪來的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這些東西對你有用就對了。”
“我怎麼相信這些資料的真假?”作為律師,資料的真實性是上庭的根本,這種常識他自然具備。
郝小欣喝一口咖啡,抬頭展顏一笑,“你可以不相信,沒關係。但是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九成的把握證明這些資料的真實性。隻是現在還差最後幾片拚圖。聰明人懂得把握機會,而我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豔薔薇”,要說花箐對她有多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個材料對他太重要了!
花箐猶豫著,“我需要更大的把握,等你們把最後的拚圖完成了,再給我吧。”
郝小欣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站起來開始整理桌上的資料往檔案袋裡裝。
“好啊,那你慢慢等吧。”
見郝小欣真的舉步要走,花箐心頭交戰,忍不住叫住她“慢著!”
在花箐看不見的側麵,郝小欣得意地笑笑,轉過身來,恢複成淡漠的樣子,“怎麼?”
花箐表情比郝小欣還淡漠,還公事公辦“把資料留下吧。作為一名律師,我不能貿然就把這些來路不明的資料隨便提交給法庭,但至少可以作為眼下的一個參考。”
切!道貌岸然。郝小欣心裡嗤笑一聲,自然不會揭破。反正她隻是資料,到時如果法庭上揪出是假材料,可跟她沒關係,又不是她強迫花律師使用的。
郝小欣欣欣然將資料放下,提包走人。
花箐捏著文件袋往律師事務所走,一路上表情豐富,一會兒喜,一會兒憂,若是有人注意到,會發現其狀十分驚悚。然而彆人沒有注意他,他卻注意到彆人了。
一輛“怕哪摸哪”黑色保時捷轎車飛馳而過,駕駛位上英挺的人影一晃而逝。花箐敏銳地注意到,那不是夏時雨嗎?他抬手腕看表,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就可以在外晃蕩了?哼,這麼自在,等你老爸出事了,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瀟灑!
花箐冷哼一聲,將手上的煙頭扔進垃圾箱,看一眼手中的材料,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夏時雨不知在剛剛的刹那,有人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又將會怎樣地影響到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