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漓一臉茫然,很是不解。
南梔嘴角噙著淺笑,卻是不作回應,隻是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這就讓墨清漓心裡更覺奇怪了。
“好了,南梔姐你就不要欺負清漓了。”
君無邪看著墨清漓茫然的樣子,突然覺得她此時有點傻傻的可愛。
她因與生俱來的性子以及選擇的道,因此對這方麵十分遲鈍,甚至可以說是理解不了。
畢竟,在她的心裡,從來就不會滋生那種想法,無法形成那種思維邏輯。
“君神,為何說南梔姐姐欺負我?”
墨清漓又茫然地看向君無邪。
“傻女人。”
君無邪用三個字對她做出了評價。
墨清漓一怔,沒想到君神會這麼說自己,一臉認真地反駁,“我才不傻。”
“好好好,你不傻。”
君無邪也不與她爭辯,隻是心裡有點想笑。
“差不多了,回屋休息吧。”
君無邪起身,向屋內走去。
她們需要早些休息,才好恢複。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進屋,她們肯定還要賴在院子裡。
回到臥室,君無邪讓她們在床上睡,自己則準備躺在鋪著獸皮的地上休息。
南梔將床鋪整理了一下,“明明有床,為何要睡地上。
這床不小,三個人也不算擠。”
“不用了,你們睡床,我睡地上就好。”
“怎麼,弟弟難道是嫌棄姐姐和清漓麼?”
“君神,你上來吧,你若睡地上,我們怎敢睡床。
要不,你睡床,我和南梔姐姐睡地上。”
墨清漓與南梔不同,她隻是單純覺得,君神是他們之中地位最高者,怎能好讓他睡地上而自己睡床上?
“這不好,畢竟男女有彆,授受不清。”
“什麼男女授受不清,我們不過躺在一張床上休息,又不做彆的事情。
弟弟,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扭扭捏捏的,我和清漓身為女子都介意。
再說,前些天我們睡地鋪時不是已經睡一起過了麼?
非要說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我們豈不早就授受不親了?”
“你們非要如此,一定要挨著我才能睡得著?”
君無邪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就是想要親近自己。
隻是,同床這種事情,還是太過親密了。
今日與那日不同,那時是迫於條件有限,隻能一起擠地鋪。
可今晚不一樣,犯不著擠一起。
“是!”
南梔和墨清漓異口同聲。
兩人相同的回答,卻是不一樣的心理。
唉。
君無邪歎息一聲,脫掉鞋子合衣躺了上去。
墨清漓默默到床裡麵躺下,南梔則在床外邊躺了下來。
屋子裡照明的光亮熄滅,隻有些許從窗戶滲透進來的月光。
屋內的光線很暗淡,但依稀間人可以看清臉。
南梔調整睡姿,側躺著,往他身上靠了靠,抱住了他的手臂。
屋內一時陷入了安靜,隻有呼吸的聲音。
墨清漓很快便是睡著了,呼吸放緩。
她的腦袋靠著君無邪的肩膀,就這麼睡熟了。
興許是太累了,也興許是這般靠著他,讓她無比的放鬆,便止不住困意來襲。
南梔則不同,她雖然感覺很疲倦,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黑夜裡,她也不說話,隻是靠著他,抱著他的手臂,手指還抓著他的衣服。
“怎麼了,南梔姐,你在害怕什麼?”
君無邪明顯感覺她有心事,從她的肢體動作,可看出她的心裡並不平靜,似有一抹奇怪的恐慌情緒。
“弟弟,你會不會討厭姐姐這般粘著你?”
許久之後,沉默的南梔突然開口說話了。
“怎麼會,南梔姐不要胡思亂想。”
君無邪側頭看著她黑暗中朦朧的美麗容顏,想撫摸她的發絲,可雙手卻無法抽離。
“姐姐發現自己對你的依賴心理越來越嚴重了,總是想粘著你。
可姐姐害怕你並不喜歡這樣,會因此而心生厭惡情緒。
姐姐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就是不由自主,想靠你更近些。
待在你身邊,接觸你的身體,就會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身心都很放鬆,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
自姐姐記事以來,漫長的歲月裡,除了你,從來沒有人給過姐姐這種安全感。”
回憶這一生,從未感受過如此溫馨與溫暖。
這樣的時光,是人生之最。
她出生的時代,正值末世,大世殘酷,她唯有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修煉上。
族人雖然對她很好,都很尊敬他,父母很疼愛她。
可是在那樣的背景下,父母給予的關愛極少。
隻因他們也沒有時間,更多的時候是督促她修行。
如這幾日的時光,他真的好喜歡。
世間誰人喜歡在苦難與艱難中活著呢?
即便是強到可以麵對一切,可難免身心疲憊。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以後,你再也不用像以往那樣一個人去承受人生之重、大世之重。
我們會有很多人一起去承擔。
麵對未來,再也不會感到絕望。
所有的努力,都將得到回報,都會在希望中進行。”
君無邪能理解她的心理。
如果要說艱難,她未必有自己這一生艱難。
可在艱難中,他和南梔預見的未來卻是不同的。
因此,她承受的心理壓力會更大。
他經曆這些艱難時,至少知道未來是有希望的。
他對自己有信心,可以打穿一切,可以看到曙光。
可她不同,她在絕望中艱難前行,與命運抗爭,看到的前路是黑暗的,根本不見曙光。
“弟弟……”
南梔仰著臉龐在朦朧夜色中凝視著他。
君無邪將手臂從她的懷裡抽出,隨後穿過她的後頸。
南梔順勢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臉貼著他的寬闊厚實的胸膛。
君無邪曲肘攬住了她。
他知道,南梔對自己的這種依戀與特殊的情感,她此生隻怕是都無法掙脫了。
這種感情,正如當年小界樹對自己的感情,極其相似。
隻因,她與自己相識的過程與小界樹與自己相識的過程,都屬於一種情況。
因此而產生的感情亦是相同。
“南梔姐,你彆蹭……”
君無邪將她的身子摟緊了些,阻止她輕微的扭動。
南梔臉色微紅,反應過來,他說的蹭指的是什麼。
這般姿勢,雖隔著衣物,卻也是緊密相貼。
她剛才無意間扭動身體,那挺翹的部位難以避免的與他的身體產生了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