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蟲差點一頭撞倒場院中心的飲馬槽,他在空中打了個轉,飛停在拓跋捷烏黑亮麗的頭發上。清洗乾淨的他很帥很白,但目光中依然閃爍著狡獪、審視、籌謀、隨時準備變卦的邪異光芒。
“我知道你是誰,”拓跋捷說,“你就是那位把我從赤峰天外天山腳下提到山巔的雙頭鵝。”
拓跋捷跪倒在地,“請仙長收我為徒。”
瞌睡蟲落腳在拓跋捷的肩膀上,現在尷尬了呀,居然被人發現了。
拓跋捷說:“在仙長渡劫之時,有個女子來過,提起了兩個人,留下你被火燒。但我一直守護在旁。”
其實是當時老子動彈困難,移動緩慢……
瞌睡蟲判斷那個女人應該是天狐來救兒子了,便又鑽回了這仆役服的某個洞裡。拓跋捷剛站起身,拓跋從門外走了進來。
“勳老爺三個字,”拓跋說,“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拓跋捷並未行禮,也不解釋什麼,直接問:“你的祖上,是勳老爺的哪個兒子?”
拓跋說了個名字,拓跋捷撇了撇嘴,原來是他,無趣。看來這人在三天的時間裡多半去研究族譜、尋找史記密聞赦令文書和祖宗日記中的蛛絲馬跡去了……
拓跋看著這個全身都在月光下閃光的大帥哥,仆役服就像桂宮蘭殿中的綢緞,雖然不貼合,反顯得他灑脫不羈之至。這位老爺沉默良久說:“所以,你就是取了我拓跋氏傳家寶去求仙人救命的拓跋捷了?”
兩人麵麵相覷,怒目而視,狂風暴雨正在蘊釀,火山正在蘇醒,海嘯即將登陸,獅子伸出了利爪。
“你得到了什麼?能不能回饋家族,把欠我們的還回來?”拓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