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還能忍住。
到了後來,口腔裡不斷地分泌出酸水,陳大嫂說什麼也控製不住了。
她從被窩裡一股腦坐起身,想著豁出臉去了。
一鼓作氣敲開東廂房的門,卻在看到蘇木後,想說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唉……
這厚臉皮的事,除了劉招娣,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出來呢。
一旁的蘇木看著陳大嫂的臉,一會白、一會紅的。
心裡也納悶著,什麼事這麼難說,以至於她這麼羞愧。
要是厚臉皮的陳二嫂,鐵定就不管不顧說了,根本不會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劉招娣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這時,一直站在暗處保護的陳大哥看不下去了,走過來低聲說著“你大嫂是想再問你要點杏脯。”
蘇木這才明白過來,就要去窗台那裡給她抓。
陳大嫂連忙拽住她,“不是的,我想問問你們,還有杏嗎,就是生的那種。”
她覺得杏脯的酸味不夠勁兒,更想直接吃酸杏。
蘇木點頭。
屋子裡還真剩了一點,都是因為品相不佳,不合心意,被陳文止篩選出來淘汰的。
蘇木把籃子裡的一大捧杏,倒在了陳大哥的手中後,又賤兮兮地湊到陳大嫂耳邊,小聲調侃著“聽說,酸兒辣女哦~”
陳大嫂羞怯低下頭,她也覺得應該是男孩,因為這次懷孕後的種種反應,都和以前懷丫兒的時候不一樣。
話說回來,男孩女孩都好,隻要她再平安生出一個就好。
送走了大哥、大嫂,蘇木去了茅房。
等她再回到屋中時,陳文止已經洗漱好,連被子都鋪完了,人也正打算鑽進被窩裡。
蘇木幾步走到陳文止邊上的書桌旁,吹滅了煤油燈。
“你洗的還挺快……”蘇木餘光掃了一眼外麵,話音戛然而止。
陳文止躺在被窩裡,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有人上炕和掀開被子的聲音。
疑問道“你怎麼……”
剛說半句,被蘇木精準地捂住了嘴巴。
接著,她貼近他的耳邊,聲音很輕,“噓~”
溫熱的氣流順著耳朵直達身體,帶來一陣說不出的酥麻感。
陳文止搓了搓耳尖,試圖讓自己正常一點。
最近他發現,隻要距離蘇木特彆近的時候,他就會控製不住地臉紅心跳,煩死了!
見陳文止安靜下來,蘇木也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陳文止翻過身,想著蘇木到底在乾什麼,弄出這一副遭賊的樣子。
卻在看見正對著大炕的窗子時,突然瞳孔驟縮,臉上也浮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木雖看不清陳文止的表情,但通過他頓住的動作也知道,這是嚇到了。
連忙再次貼近,小聲安撫著“彆怕,不是壞人。”
感覺這麼說,又有些不太嚴謹,改道“就是一個嫌放太多糖,過來偷酸食的小賊。”
一句話讓陳文止知道,此刻正在窗前晃悠的黑影是誰了。
懸著的一顆心,也慢慢落下。
他再次搓了搓耳尖。
真是的,蘇木說話就說話嘛,乾嘛貼得這麼近!
黑影搖頭晃腦的,一點點逼近窗台,也是怕被房中人發現,低下了身。
蘇木也弓著身子來到窗台邊,就在對方要下手的時候,用手拍了一下窗戶。
“砰!”
黑影聽到聲音,立刻被嚇跑了。
在漫天星鬥的照射下,蘇木透過窗戶能清楚地看見,那人在逃跑途中還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蘇木捧腹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笑死她了,這貨偷東西都不知道要晚點來嗎?
估計這劉招娣身上,應該多處淤青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還是把杏脯拿進來吧,放在屋裡窗台上也不影響的。”
自家的二嫂陳文止最是了解,卻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自己防著點了。
蘇木點頭,是得拿進來了。
不然照這樣下去,明天連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