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這個粗糙的女人!!
大爺薅住蘇木的脖領子,將她從車上扯下來,又指了指中年男人。
“看見沒,我是聽大隊長調派,過來接公社的放映員,你還不打個招呼,不興沒禮貌!”
在東北,你得吱聲!
蘇木縮著脖子同那人擺擺手,“你好啊同誌,辛苦了。”
放映員是個靦腆的中年叔叔,和蘇木頷首後,便規矩地站在一邊不動了。
大爺禮貌地把放映員請上車,然後坐在前麵就要趕車出發。
蘇木眼珠子都瞪大了。
大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大爺,還有我啊!”
回答蘇木的是驢蹄聲‘噠噠噠’地響起。
大爺甩著鞭子,瞥一眼在後麵顯得越來越小的人,回道“今天不拉客。”
嘿!
忒不講究了!
遇上她,大爺今天算是踢上鐵板了。
她還非坐不可呢!
蘇木小跑幾步,在和驢車齊平時,利落地竄上車。
坐在驢車前麵、位於趕車大爺的對麵,蘇木拍拍手上的灰塵,懶洋洋地道“大爺,您要為黨和人民一起服務哦,我是人民,得坐車!”
意思是,你拉不拉都得拉!
大爺“……”這不就是無賴。
回到村子,蘇木把車錢給大爺,趕忙回家補覺,等太陽升到正上空時才醒過來。
醒來後,她還是先去隔壁把柴劈了,又蓄滿一缸水,幫阿婆把能做的都提前做好,蘇木再次回家了。
拉開東廂房的門,發現原本坐在書桌前看書的人不見了。
又去院子裡掃了眼牆角處消失的竹筐,蘇木了然,陳文止去割豬草了。
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去幫忙。
他一般都在山腳下割豬草,蘇木也很輕易地接到人。
兩人又去深山裡轉悠一圈,三點鐘回家的。
這個時間該做晚飯了,最近的晚飯一直由陳文止來做,陳家的其他人都去薅小白菜。
前兩天剛下一場雨,小白菜長得長飛快,都有一指高了。
為成活概率高些,當初每個坑裡都撒三、四粒種,以至於小白菜長得很密集。
而一個坑裡最多隻能留一顆白菜,否則留太多的話,會導致營養分流從而都長不大。
因著這活不算忙,蘇木和陳文止便選擇歇在家中,晚飯也自然由他來做。
陳文止做晚飯,蘇木劈柴,兩人分工很明確。
隻要不上工時,兩人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平凡、卻又因著喜歡的人在身邊而感到溫馨。
原以為忙碌的一小天就這麼過去了。
經丫兒回來提起說晚上有電影播放,蘇木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事。
不過說實話,她挺不愛看這東西的,感覺特無聊。
但是……
蘇木回頭瞄一眼還在廚房忙碌的人,悄悄和丫兒擺下手。
等丫兒湊近,她才小聲問,“你三叔,去過嗎?”
丫兒眨巴、眨巴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沉思一會兒,才以肯定的語氣回道“沒有。”
蘇木點頭,又揉了揉丫兒的小腦袋,“知道了,去玩吧。”
丫兒分享完喜悅的事,帶著弟弟們到院子外麵玩了。
晚飯過後。
蘇木最先回到東廂房。
把自己捯飭乾淨,坐在椅子上等著已經忙碌完、正緩步走來的人。
陳文止剛刷完碗,手上的水漬還沒乾呢。
在房門外甩了幾下,見差不多乾,才拉開房門。
從他腳步踏進房門的那一刻起,蘇木黏糊糊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陳文止暗道不好,嚇得趕忙捂嘴,另一手要去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