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這個粗糙的女人!!
糧食攤的人又逐漸減少。
這會兒差不多有早上六點鐘。
柱子兄弟認為人也不會再多了,便讓蘇木和陳文止忙自己的事去,攤子有他們兄弟二人在呢。
蘇木沒推脫,帶著陳文止走了。
她們剛走出黑市的那堵牆,一眼瞥見看守的刀疤男和急性子。
蘇木擺手,倆人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跟田老大傳達嗎?”
不怪兩人這麼想,因為蘇木平常從來不搭理他們,隻有要找田老大時,才會接他們說話。
“剛才用頭巾捂得嚴嚴實實的兩個女人,你們放進去的?”
刀疤男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兩個人,跟蘇木點頭,“是。”
蘇木眉頭微蹙,聲音稍沉,“沒有熟人帶領就放進來,你們已經鬆懈到這種地步了嗎?”
刀疤男明白蘇木的意思,以前黑市就是因為對買家不謹慎,才三度被上麵抓到。
而今,他們又像以前一樣放開對買家的限製,她才這樣質疑。
刀疤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因為你是這裡獨一份賣糧,又是當下人們最需要的,即便是黑市來再少的人,你每天也能賣到不少錢。”
“可其他種類的就沒有這麼好了,他們的東西沒有糧食好賣,人少就更賣不出去了。”
“攤主們賺不到錢,就沒有錢交攤位費,沒有攤位費我們也難糊口,所以田老大隻能把條件放寬,隻要是經常來這裡的買家推薦的人,都可以直接進來,不用熟人帶領兩次了。”
聽完,蘇木點頭。
說到底,都是為了生活……
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她帶著陳文止走了。
兩人直接去到供銷社,在那給鐵蛋買了兩件嬰兒小成衣,又給買個小搖鈴。
蘇木想著,有了小的,也不能冷落那些大孩子們,遂又買了些餅乾。
金黃色的餅乾上麵,撒了五彩斑斕的糖碎。
這種餅乾是最近的新品,前兩天蘇木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隻試探性買了些。
直到發現陳文止愛吃這口,這次才又買的。
“怎得買這麼多?”陳文止急道。
這種餅乾因為是新品,又撒了糖碎的關係,要一塊錢一斤呢。
而蘇木張口上去就是五斤。
陳會計文止、的小心臟跟著一突。
很好,今天賺得錢,差不多又揮霍在他身上了。
“沒事,掙錢就是為了更好地生活,不然掙錢乾嘛?”
蘇木拎起小布袋,牽著他的手,邊走邊解釋著。
“可是……唔……”
他剛張口,被蘇木塞進來一根油條。
她自己也從攤主的瀝油架上拿起來一根咬在口中,然後又放在旁邊的小桌上八分錢,含糊不清道“叔…放這兒啦!”
攤主笑答“好嘞!”
蘇木咬下一口油條,熱切的眼神望過來,“咋樣,剛出鍋的是不是更好吃?”
咀嚼著口中外酥裡嫩的油條,陳文止回以點頭,確實好吃…
“是吧,所以說呢,錢這個東西就是沒有不行,咱得賺。”
“但也不能握在手中不花。”
“再說了,我們的錢也沒扔,它隻是變成了我們喜歡的樣子陪在身邊,何樂而不為呢。”
陳文止額……
好像找不出任何毛病呢。
陳文止覺得自己要完了,他竟然覺得蘇木的話沒任何不對!
這是不是村中大爺大媽們所說的一個被窩誰不出兩種人。
兩人又在鎮裡逛了一會兒,才坐驢車回村的。
回到家,蘇木先把衣服和小玩具送到上房。
接著,又從房間裡拿出新款餅乾,叫來在院子外麵玩耍的三小隻。
“三嬸。”
“手都洗乾淨了嗎?”
“洗乾淨啦!”孩子們異口同聲。
“真乖!”蘇木雨露均沾地揉了每人的頭,給每人分了一把餅乾。
孩子們沒吃過這種餅乾,都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接著,生怕糖碎掉在地上可惜了。
西廂房。
陳二嫂從回來就一直心神不寧。
本來陪二姐去就是迫不得已,結果還遇上熟人,你說嚇人不。
當時都快把她嚇尿了。
去黑市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要是被抓到那可就算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