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度在墓中受傷都是古乙治好的,他還以為對方是用什麼秘術,現在看來的確是秘術,卻沒想到是用他的血。
而驚詫過後,他慢慢鎮定下來,再抬眼時,雙眸卻帶著幾分厲色的看著牧成林。
如果古乙的血真能救人,那在這裡救人後呢?
說實話,成叔這些人和他們非親非故,充其量隻是一次探險的合作夥伴而已,雖說大家同生共死一番,但人心難測。
如果出去後他們把古乙的秘密宣揚出去,或者用這個把柄做要挾呢?
見到對方雙眸中的冷色,牧成林心頓時一緊,呼吸也緊促起來,麵上也帶著幾分僵硬和愧疚。
他也知道這件事會對他們很不利,可憑著成叔一家和大哥的關係,他就不能見死不救。
古慕深吸了口氣,冷聲道,“我沒辦法。”
牧成林臉白了白。
古慕抿唇,轉身走出,對上眾人看來的目光,心下發沉,抬眼卻見石梯下慢慢走上來一個人。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古乙握著青銅劍,眼中的隱形眼睛已經被勁氣震碎,如血的雙眸在黑暗中帶著森冷寒意,周身還環繞著能撕碎一切的陰煞之氣。
古慕瞬間醒神,呼吸一緊,立刻跑下去,問,“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轉眸看他,古乙周身氣勢略緩,抬手習慣性的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隨後側頭看向上邊一個個麵帶防備和警惕的人。
古慕縮了縮脖子,隨後也抬頭,見到眾人那緊繃防備的樣子,臉頓時也是一沉,隨後抬眼看最上方的牧成林。
牧成林吸了口氣,連忙跑下,有些磕巴道,“古,古大哥,那,那怪物死了?”
古乙沒看他,隻是看著上方的人,目光落到奄奄一息的袁海身上,冷聲道,“想要救他,以後你們的命魂皆歸於我。”
眾人一愣,明白過來後瞳孔猛的一縮。
劉衍更是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槍。
但他的槍才舉起,便覺手腕一麻,槍立刻掉到石階上。
“既然如此,便分道揚鑣吧。”感覺到古乙的殺意,古慕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緊張的抿了抿唇,冷聲說道。
古乙垂眸看他,眼中冰冷殺意不減,周身煞氣卻少了些許,抬手攬住他的腰,帶著他往下退。
“等等!”成叔突然喊出一聲,隨後咬牙飛快道,“隻要我們能活著出去,悉聽尊便。”
“師傅。”劉衍瞪大眼睛看他。
成叔卻沒有理會他,隻是雙目沉沉的看著古乙。
這個墓的詭異已經徹底超出他的認知程度,而不管是墓中的情況還是古乙的秘密,都帶著一種可怕的顛覆性。
他不知道這種顛覆性如何,但知道,如果在此處分開,他們能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先求一線生機,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董三自是以父親為中心,而且對方如果真的有能力救阿海,他也不想這個機會失去。
袁湖更不用說,就算成叔不開口,他剛剛也打算開口。
隻有劉衍咬著牙,雙目明明滅滅,帶著明顯的陰晦和不甘。
古乙漠然和成叔對視了一會,便放開古慕,抬腳往上走。
手套被扯下,異樣白皙的食指上突然飛快長出青黑色的指甲。
眾人看著那突兀長出的指甲,又看看對方殷紅的眼眸,瞳孔猛的緊縮,全身更加僵硬。
“伸手。”古乙已經走到近前。
眾人對視了一眼,袁湖先伸手。
不管如何,他不想再耽誤了,大哥等不起。
青黑的指甲在他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十字,又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一滴黑紅色的鮮血滴入對方十字傷口中。
袁湖手腕狠狠一顫,隻覺得瞬間好像掉進一粒冰渣子,隨後整個手腕幾乎都被凍僵,但奇異的是,手腕上的傷口卻快速的愈合,隻剩下一個十字痕跡。
古乙掃向其餘人。
這次伸手的是成叔,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沒有再掙紮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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