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軟知青在年代和忠犬糙漢貼貼!
傅璟佑脊背汗毛一陣豎立,撐起身目光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粗壯挺拔的香樟樹,一根樹臂探過水潭下方的溪流。
懸掛在那裡的人已經沒了,可被雨水衝刷的殘敗陳舊的繩子還在。
證明一切都曾經發生過。
是鹿神嗎……
幫他殮葬了母親的軀體。
傅璟佑的呼吸都在顫。
那時候太小,所謂的遇到了鹿神,他其實都分不清到底是真實發生,還是他意想出來的。
可此時此刻,看見香樟樹臂上僅剩的舊麻繩,他克製不住的熱淚盈眶。
傳說中的鹿神,大概是存在的吧……
即使不存在,他也希望她是存在。
深山野嶺,再找不出第二個人,如果不是鹿神,那屍骨去了哪裡呢?
傅璟佑不敢深想。
……
傅璟佑翻起身,一步一步朝那棵臨溪的香樟樹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心聲都在呐喊。
我,我活下來了的。
我長大了……
您看見了嗎?
直到走近樹下,取下那節繩子。
環顧周圍,傅璟佑尋了一處陽光可以照射的地方將繩子重新掩埋。
之後再次起身,傅璟佑背上背簍,踩著水潭周圍潮濕的泥土,從側麵一頭紮進瀑布裡麵。
看似激流衝擊力超強的瀑布,內裡其實如水簾洞一般,呈現天然的凹陷區域。
傅璟佑被瀑布邊角散流衝濕了半邊身子,不過很快便在裡麵的區域找到了匣子。
似乎是考慮過水潭漲水,水流會卷走匣子的可能,小小的木匣被謹慎的卡在石頭縫隙後麵。
傅璟佑提著煤油燈晃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毒蟲蛇蟻,才伸手進去用力拽了兩下。
嘗試幾次,最後“謔”的一聲,將匣子拽了出來。
四四方方的木質小匣子,長期在潮濕的環境下,已經漸漸有了腐敗的趨勢。
傅璟佑用力過大,抓出來時,匣子頂端的蓋子明顯被他捏的凹陷裂開,隱約有金器碰撞的聲音傳出。
傅璟佑揭開匣子看。
裡麵一些古老款式的簪花、珍珠項鏈光澤不複存在,有些甚至都爬上了青色的斑痕。
但是……
傅璟佑掂了掂,煤油燈的光暈下,匣子裡漏測一絲耀眼金邊。
他抓住那絲金邊,“嘩啦”從裡麵抓住一隻金碗。
首飾上麵各色鏽斑的映襯下,那隻金碗顯得異常熠熠生輝。
傅家的傳家物……
他娘當時一起帶出來的。
傅璟佑將匣子塞進背簍裡,一起帶著重新鑽出瀑布。
抹去臉上的水,傅璟佑收起煤油燈,朝著臨溪的香樟樹重重叩了三個頭,緊接著轉身,一如幼時被人牽引著一般,一無反顧的離開。
傳家之物不是必需品。
傅家,會以另一種更堅韌形勢繼續傳承下去。
阿娘,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