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三個人都轉眼看向傅璟佑。
傅璟佑想到京市的情況,也擔心紅了眼眶:
“她現在身差的就不能生,她非要生,怎麼說就不聽,叔,我現在就特彆著急,你配合一點,行不行?”
“咱們趕緊去,看了病就回來不行嗎?我們幾個都還年輕,花多少錢以後掙不回來?你老盯著拿點錢做什麼……”
“你不看病,就在家躺在床上,你讓我們幾個年輕誰看著心裡好受,誰心裡能過意得去?”
“……”
賀宏進手指動了動,手背青筋鼓起,竟然把著涼椅把手慢慢地坐起來。
傅璟佑趕緊去扶他。
賀宏進眼睛盯著他:
“陸、陸陸……”
他情況又差了些,但傅璟佑知道他要說什麼,便道:
“淼淼之前在國英社乾活,她英語好,有人誣陷她親外派,說她是T務,上頭查這個事就把人扣住了。她現在已經回家了,就是身體不好……”
陳桂芬問:“那懷孕是怎麼回事?怎麼要生又生不了了?”
傅璟佑如實把那邊的情況說了:
“先前生大寶二寶吃了虧,平時看著是好人一個,現在懷了孕,肚子有個小的搶營養,人一下子就誇了……我就怕再遇到先前那個事兒,哪敢讓她生?”
陳桂芬憂慮點頭,皺了眉頭埋怨道: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也不早說?京市那邊更要人看著!”
傅璟佑壓低眉梢,歎氣不說話。
傅璟佑的性格,陳桂芬知道。
一如賀宏進怕給他添麻煩,不肯去京市。
反過來,賀宏進不肯跟他走,他也絕對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
“老頭子……”
陳桂芬歎了口氣,為著這件事,一家子跟冤家似的。
陳桂芬有鬆口的意思。
賀宏進轉著眼珠掃傅璟佑和賀二哥,結結巴巴含糊道:
“砍、砍、砍竹……竹子……”
賀宏進終於鬆了口,卻固執地要賀二哥和傅璟佑去砍竹子。
說是要編簍子,把家裡的雞帶去京市。
傅璟佑一個頭兩個大:
“帶不了,之前就說過好多回了,怎麼總是跟這個雞過不去。”
賀宏進犛牛脾氣上來,抖著手滴口水:
“怎、怎、帶不了……帶、帶得了,我、我拿……”
家裡本來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也就十來隻散養的土雞,帶過去總比他們在外麵買得好。
懷了胎,不論最後生不生,總需要這口營養的。
賀宏進憋半天憋出一句話,傅璟佑怕他一口上不來,急死。
又怕他一會兒又不配合了,隻好鬆口:
“行行,我去砍,我去砍!我真是……唉!”
傅璟佑又急又氣又無奈,跟哄小孩似的,直接忍了,拿著柴刀去砍竹子。
砍竹子一個人就行了。
家裡陳桂芬也操持起來,思忖他這裡回來沒什麼行李,能多拿點兒東西。
就喊著賀二哥,去田裡撈幾尾稻花魚回來。
陸淼愛吃這個。
她收拾收拾給醃上,改明兒帶去京市。
等陸淼胃口不好的時候就煎兩塊兒,興許能多吃兩口。
家裡家外兩頭都操持起來。
傅璟佑砍回了竹子,被賀宏進盯著編了兩個長條橢圓形的竹篾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