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挨打場麵混亂,才止住一點的眼淚,這會兒沒忍住流了出來。
劉文佩捂嘴哭得傷心。
氣是氣的。
委屈也是委屈的。
可她更多的顧慮和害怕。
她擔心淩源為此跟她生分,可又著實拉不下臉來認這個錯。
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承認自己有錯。
淩源執意要走,劉家人也沒轍,隻能送女婿到門外。
劉母重新進屋,拉著哭哭啼啼的劉文佩就去了裡屋。
“還哭什麼哭?還不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劉文佩哭哭啼啼扭捏了一會兒,才一五一十說了情況。
劉母一聽,簡直眼前發黑。
跟前沒有掃把,劉母就伸手在她身上狠掐了幾下,罵道
“蠢材呀蠢材!你這乾的都是什麼混賬事!”
“我也是好心……”
“你好心什麼好心?我看你就是誠心的!”
劉母繃緊一張臉,擰著劉文佩胳膊死命地掐。
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貨,劉母還能不知道了?
“你想得到他們走得親近,就想不到這事會引到他們身上去?”
“那兩個巴掌是淩源替你挨的,可你以為打的就隻是他的臉?那打的是淩家的臉!你當對你有什麼好處!”
劉母手指用力戳劉文佩的頭
“死蹄子,彆人是豬油了蒙心,我看你這心窩子和腦瓜子裡塞的都是屎!”
劉母雖未點破,但確實如她所想。
這件事裡,劉文佩剛才雖然沒在淩源和公婆麵前說起,但她就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那次在學校後門撞見陳向東後,她記著食堂主廚的話,事後還貓著蹲點觀察過。
原是好奇想看看,後來還真讓她發現了點東西。
她在陳向東手上,看見了之前陸淼給她的那種頭發繩。
很多,而且款式大多相似。
或許能瞞過彆人,卻瞞不過她。
她常出入傅家,一眼就看出來那些頭發繩裡,有不少花色的料子,在傅家小院中都能找到類似的小物。
二寶的頭花。
陸柏川的小枕頭。
那個輪胎秋千坐墊……
她推測過和陳向東有交易來往的,是傅璟佑。
卻沒想到,其實是陸淼。
她舉報也真的隻是針對陳向東而已。
牽連到傅家不是她的本意,但即使已經牽扯到了,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大街小巷的牆上都是嚴打信息,都說舉報人人有責。
她是響應政策的號召,怎麼就是錯的了?
劉文佩一開始確實有點害怕,但心裡也伴隨著有了痛快。
而且,她覺得去傅家鬨一下也好。
反正他們有那麼厚的家底,那麼硬的後台,也不會真的出什麼事。
去鬨過以後,說不定陸淼知道事大了,以後就不侍弄了呢?
她明明就是有功,為什麼要說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