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走了,青柏她們怎麼辦?”
秦瑤光忍不住擔心。
一抹悲涼之色從月鷺臉上閃過,隨即握緊手中彎刀。
這是她們的宿命,沒什麼好說的。
茶寮後方,是一個柴房。
月鷺把秦瑤光輕輕推進去,又抱了一堆柴放在門口,低聲道“主人,您千萬彆出來,屬下去找馬。”
不能引起前方搏殺眾人的注意,她不能打呼哨喚馬,隻能悄悄去尋。
秦瑤光捏了一把汗。
月鷺再走了,就隻剩她一人了。
要是敵人摸過來,她那點新鮮出爐的八段錦,夠用嗎?
她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顯然都是亡命之徒。
但眼下不是害怕的時候。
沒有馬,她們一個人都走不了。
“你快去,不用擔心我。”
秦瑤光強自鎮定,透過柴門看著月鷺的眼睛說。
月鷺點點頭,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通過門縫遞給秦瑤光。
“屬下去了。”
說罷,月鷺不再耽擱,轉身迅速離開。
秦瑤光看見插在她肩頭的羽箭,和流淌而下的血跡,心頭七上八下。
握住匕首,她走到柴房最深處,靠著牆慢慢滑到地上坐著。
她遠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
隔著一道牆,前方的搏殺聲就好像蒙上一層霧,聽不真切。
可秦瑤光卻知道,有人正在為了她流血。
穿書至今,從未像現在這樣,距離死亡這樣近。
敵人那麼多,要是青柏她們打不過……
要是她被人發現……
會怎麼樣?
胡思亂想的後果,是她整個人都在遏製不住的顫抖著。
秦瑤光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在身上擦了一把手心的汗,割了一塊麵料下來裹在匕首把柄上,防滑。
她必須得有自保之力。
哪怕敵人真找來了,至少還能拖一人墊背!
她是大景朝堂堂樂陽長公主,哪怕要死,也不能死得如此窩囊。
為了避免再次陷入胡思亂想中,秦瑤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局勢。
這些人是拿的弓箭,並非勁弩。
慌亂中她看了幾眼白衣人,衣著裝扮上,也跟進攻皇莊的那批崔家死士完全不一樣。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不會是崔家。
寧國公老夫人剛死,治喪都來不及。
而且,今天這場麵根本就沒有想捉活口,自己死了,對崔家又有何好處?
沉浸在思緒裡,秦瑤光沒發現,四周的聲音正在慢慢消失。
月鷺,一直沒有回來。
柴房的門是由幾根簡易的木頭組成,中間有著不規則的縫隙。
門外的雪地裡,不知何時多了幾道身影。
他們的影子被太陽照著,落進柴房裡。
撲通、撲通。
秦瑤光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事到臨頭,她反而鎮定下來。
腦海中反複閃過青柏教過她的防身招式,秦瑤光將裹著布條的匕首把柄,越握越緊。
“嘎吱——”
柴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