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縛頓時拿起筷子,迅速吃起來。
宋明前本來想說什麼,但被食物的味道吸引,二話不說也跟著吃。
隻有葉世傑,臉色陰晴不定。
他因為重傷,身體虛弱,沒有什麼胃口。
可這滑蛋牛肉的香味特彆家常,不比黑鬆露野犀豬那麼濃鬱,隻是特彆開味。
再加上木蘭城種植園出產的澹台禦田米,誘人的味道,讓硬氣的葉世傑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是一種家的味道。
他想家了,想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可他還是不想吃夏初見的東西。
於是當平瓊把一個烤的熱乎乎的飯盒塞到他手裡,他淡淡推開,說“我沒什麼胃口,你們吃吧”
然後重新躺下睡覺。
平瓊歎口氣,悄悄對宋明前使了個眼色,順便把那個葉世傑不要的飯盒給宋明前吃。
宋明前對她做了個“收到”的手勢。
“那我先走了哈!那個飛行器裡還有好多好吃的!我得趕緊回去!”平瓊說著,拉開小木屋的門,一溜煙跑了。
她確實很著急,騎上獅鷲海東青蹭蹭往回趕。
等她回到馮千斬那艘民用飛行器裡,夏初見已經收拾好小廚房,去小浴室洗漱去了。
平瓊瞪大眼睛,在浴室前敲了敲門,大聲問“小初見!你哪裡弄的水啊?!”
“……外麵那麼多冰塊,三鬃幫著搬進來化開的。”夏初見洗的很匆忙,因為得節約用水。
雖然外麵有那麼多雪和冰塊,不缺水,但三鬃每次吭嘰吭嘰地往飛行器裡搬,也挺不容易的。
平瓊羨慕得耳朵都紅了,叫著說“等我去吃飯!吃完我也要洗!”
他們這一次在野外呆的時間比較長,她特彆想洗澡!
民用飛行器就是好啊!
不僅有小廚房,還有小浴室!
夏初見明白她的感受,等平瓊吃完也去洗澡了,她才來到飛行器前麵的艙室,對三鬃真誠地說“三鬃,謝謝你,沒有你,我們今天真的可能就在外麵凍死了。”
結果三鬃居然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不是為了三鬃,女大爺也不會被……趕出來……”
沒想到這豬頭類人還挺懂人情世故。
夏初見挑了挑眉,更加覺得姑姑說得對。
類人,跟人類,其實應該是一樣的。
最起碼,是一個祖宗。
她在自己鋪的小床上坐下來,問三鬃“你怎麼不去那裡睡?”
她指的是自己和平瓊一起給三鬃和小狗子弄的那兩個小鋪蓋。
三鬃的小豬臉都漲紅了,喃喃地說“……三鬃會把被子弄臟……”
夏初見想不到是這個原因。
她皺起眉頭,淡淡地問“那個殺手把你們弄過來,他不給你們住處嗎?”
“來的時候被綁在飛行器裡麵,就在那個後麵的儲藏室……來了之後,就不許待在飛行器裡麵,三鬃都睡在飛行器外麵的。”三鬃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個殺手到底是怎麼把你從木蘭城的種植園弄出來的?我聽說木蘭城的種植園,對你們這些類人……管理非常嚴格……”
這是她一直在心底的疑問,這時才有機會問出來。
她問得很含蓄,下意識不想讓三鬃覺得被羞辱,或者,低人一等。
三鬃倒是毫不在意地撓了撓頭,小聲說“那個壞蛋好像認識種植園的園長,他對園長說,要帶三鬃出來找稻種,園長就同意了。”
“他為什麼一定要你?是知道你能聞到珍稀植物,還是巧合?”
“這……三鬃也不知道。”豬頭類人小豬臉上一臉的茫然。
夏初見在心裡默默想著這件事情的始末。
有人要殺他們。
這人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來異獸森林尋找血麒麟。
這說明,暗夜狩獵者協會,有人出賣了他們。
夏初見眯了眯眼。
她還記得,那一次被人在木蘭城上空阻截,他們的作戰飛行器甚至都被侵入,篡改了目的地的坐標位置。
那一次,葉隊也說過,可能是協會裡有人要害他們。
是那一次沒有成功,所以有這第二次嗎?
為什麼呢?
總得有個理由吧?
夏初見不由自主摸了摸下頜,沉吟起來。
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理由。
在她短短十七年的人生裡,有三年是在暗夜狩獵者協會做賞金獵人。
她跟著小隊殺過人,不止殺過一個人。
據她所知,殺人的理由,無非是為仇怨,為錢財,為名譽,為地位。
比如他們小隊接任務殺人,她就是為了掙錢,葉隊他們是為了獲得資源,繼續他們的基因進化,也就是精神力。
她很確信,他們小隊的人,都不認識這個馮千斬。
既然沒有過節,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這個人殺他們,估計是跟他們小隊以前做任務差不多,是接了某些人的委托,為了錢財殺人!
想到這裡,她輕籲一口氣。
池魚之殃,又是池魚之殃。
她很篤定,是他們小隊的某些,或者某個基因進化者,在外麵得罪了人,或者擋了某些人的路,才引得有人花大價錢來要他們的命!
這個人接了任務之後,應該從那個委托人那裡,也得到了很多有關他們小隊的信息。
包括他們的任務情況。
知道他們是來尋找血麒麟,也知道他們領取的那些裝備,所以他製定了這樣一個計劃,一個讓他們無法用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計劃!
這又牽扯到,這人還要恰好認識木蘭城種植園的園長,並且知道種植園裡有三鬃這樣一個類人奴隸,對於尋找植物有奇效。
需要這麼多巧合,才能讓這個人的任務成型,那這個人的勢力範圍,也未免太逆天了!
不過,這人好像對他們小隊配備的異能防禦頭盔明顯沒有防備,為什麼呢?
夏初見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個殺手叫什麼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