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自己胸前掛著的老舊駁殼槍,嬉皮笑臉地說“兩位,不是我不讓兩位上去,而是我們上麵有命令,在裝修期間,誰都不能用這架電梯。”
因為是周六,宗若安和自己的秘書都沒有穿特安局的軍裝製服,而是穿的便服。
看上去就像大學裡的教授,帶著自己的助教,上門做家訪。
隻是這個教授的麵容,俊美得過份了點兒。
呂堅朋從小就跟著宗若安一起長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他冷著臉說“這電梯是你們的資產?”
“……那倒不是。我們哪裡有這麼破舊的資產?”那守電梯的男人嗤之以鼻。
“既然不是你們的資產,那你們出錢租用了這電梯的完整使用權?”呂堅朋又冷著臉問道。
那守電梯的男人掏掏耳朵,毫不在意地說“誰知道呢?也許有,也許沒有,重要嗎?我勸兩位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你們走樓梯可能都走到了!”
呂堅朋剛想說“我們可要去……”
他的樓層沒有說出來,宗若安已經製止了他,走上前來,淡定地問“你們這個狀態,有多久了?”
“……什麼意思啊?聽不懂。”
“我們問你,你攔著這架電梯,不讓彆人使用,有多久了?”呂堅朋隻好又把宗若安的話,解釋了一遍。
那男人翻著白眼“一兩天,也可能兩三天,又或者四五天,不記得了。”
“那你們要保持這個狀態多久?”宗若安聲音平平地又問道。
那男人撣撣剛掏出來的耳垢,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半年!這是上麵的安排!我隻是個看門的,還請兩位不要為難我!”
“你——!”呂堅朋被這男人的憊懶態度徹底激怒了,就想掏出自己的證件。
不過宗若安製止了他,淡淡地說“他說得有道理。這樣吧,你去查查這個裝修公司怎麼回事。今天我下來之前,你要把這件事解決了。”
說著,宗若安撕開那電梯上的封條,直接邁了進去。
那守電梯的男人剛想阻止,呂堅朋已經一把拉住他,說“跟我走,我們去查查你上麵,到底是什麼人。”
呂堅朋帶著這男人走了,宗若安一個人上了十一樓。
他從電梯裡出來,看了看走道兩邊的結構。
這棟大樓結構古舊,和旁邊小區那些動輒數百層,用新式建材建造的大樓相比,這裡的環境起碼落後五百年。
不過這裡房價非常便宜,和旁邊小區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分錢,一分貨,在房子這種東西上,確實是真理。
這一層隻有兩套房,根據資料顯示,夏初見住在右邊朝南這套小一點的房子裡。
而且這房子,還是幾天前,她才從原住戶那裡買下的。
當然,這房子,也是三年前,她親手賣出去的。
宗若安這幾天查了夏初見所有資料,對她的情況很了解。
他來到夏初見新家門前,摁響了門鈴。
夏初見被門鈴吵醒了,很不高興地拿過量子電腦腕表載體看了看。
門口有監控設備,跟她的量子光腦相連。
這樣一看,她發現居然是曾經在木蘭城關卡處見過的那個特安局上校——宗若安!
不會吧?!
他怎麼找到她家裡來了?
難道是她昨夜跟著陳嬸偷偷穿越木蘭城關卡,被他發現了?
這陳嬸不是說她的“潛行”沒人能夠發現嗎?!
這也忒不靠譜了……
夏初見一邊腹誹,一邊趕緊穿衣服。
穿好衣服之後,她又想到一件事。
這個宗若安,不可能知道她住在這裡啊……
是不是不是來找她的?
難道是來找以前住在這裡的小夫婦?
可那對夫婦,被她得罪狠了……
夏初見胡思亂想著,跑到客廳,打開了房門。
“宗上校?!怎麼是您?”夏初見一臉驚訝的樣子。
宗若安微笑“你早就在門口的監控裡看見我了。”
他隨手指了指門框上監控的位置。
夏初見“……”
白演了。
她尷尬地笑著,側身讓他進來“您請進。”
說完這句話,她又想起了他們樓的奇葩電梯新規矩,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問道“您是怎麼上來的?”
宗若安鎮定地說“當然是坐電梯上來的。你家在十一樓,難道我還能爬樓梯上來?”
夏初見眨了眨眼“……樓下電梯沒有人攔著您嗎?”
“當然有。”宗若安氣定神閒,“但是我覺得不公平,所以讓我的秘書,去查那家裝修公司是怎麼回事。”
“啊?!真的嗎?!”夏初見頓時清醒了,不僅清醒了,還興奮了,“這是不是說,如果對方不合規矩,您可以處罰他們啊?!”
宗若安走進夏初見家的客廳,先飛快地四處打量一眼,才淡淡地說“我不是懲戒署的,沒法因為這件事處罰他們。”
夏初見“……哦。”
就挺失望的。
接著,宗若安又一本正經地說“但是,我可以查這間裝修公司,有沒有跟國外勢力勾結,危害國家安全。”
夏初見“!!!”
一家裝修公司,神特麼危害國家安全!
但是夏初見完全明白宗若安的意思。
她笑著說“真是太感謝你們特安局了!這家裝修公司確實有貓膩,應該好好查查!對了,宗上校,您渴不渴,我給您倒杯水?”
宗若安說“我不渴,但是不介意有杯咖啡。”
夏初見“……”
她不好意思地說“宗上校,我這裡沒有咖啡,也沒有茶。那些東西太貴了,我們普通平民,買不起。”
宗若安……。
“咖啡和茶很貴了嗎?”宗若安困惑的問,“有些品牌是很貴,但是也有很大眾的牌子。”
他在外麵出任務,都是喝最普通的牌子。
夏初見堅決不打腫臉充胖子,她特彆實在地實話實話“最便宜的品牌,也要一百多才能買一公斤咖啡粉,茶就更貴了。我姑姑有工作的時候,一個月才五百塊錢工資,您覺得我像是喝得起最便宜的咖啡或者茶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