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讓人擬旨,然後蓋了禦璽,給了霍禦燊。
霍禦燊向皇帝微微躬身行禮,轉身緩步離開。
皇帝身邊的文書侍從親自送他出去。
兩人走出皇宮,來到皇宮外那空曠廣場的時候,那文書侍從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霍督察真是玩的一手好公報私仇!”
霍禦燊神情是不變的冷漠冰寒,不僅沒有回應,而且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就這樣繼續往前走。
那文書侍從十分不甘心的樣子,陰惻惻地說“都說霍帥是個純粹的軍人,從來不屑陰謀詭計,沒想到啊沒想到……”
霍禦燊當沒聽見,隻是抬頭看了看天空。
那文書侍從也跟著看了看天空,繼續說“霍督察否認也沒用!在您‘求情’之前,卓王英隻是他自己被槍斃就好。”
“可您勸了一句,卓王英不僅自己被槍斃,卓家還要被奪爵!”
“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求情’嗎?!”
霍禦燊這時停下腳步,看著那個文書侍從,隻微微點頭,好像表示我儘力了,沒法繼續求情。
文書侍從冷笑一聲,說“我在皇帝身邊工作多年,恰好記性還不錯。”
“卓氏子爵卓克毅,軍方高層聯席會議參謀長之一,主管部隊裝備。”
“那年您打了大勝仗,不僅沒有更進一步,還被奪去所有軍權,從一線部隊被趕到了特安局,隻能給皇帝陛下做刀。”
“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那批積極奔走串聯,趕走您的軍方高層裡,其中一個中將,就是那名卓氏子爵大人,也就是卓王英的堂伯父卓克毅!”
“皇帝陛下這會兒火冒三丈,估計都不記得這個子爵是什誰。”
“可我覺得,您不可能不記得!”
霍禦燊這時停下腳步,側身看著那文書侍從,突然伸手撣撣自己的肩膀,冷峻說“你是在為卓王英說話?難怪卓王英有恃無恐,被人舉報跟叛軍勾結都沒事。”
然後,他的手舉在那文書侍從麵前,露出一支錄音筆,說“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字不落都錄下來了。至於你想不想讓皇帝陛下聽見你剛才說的話,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彆想給卓克毅通風報信,如果他跑了,你就給他頂罪。”
那文書侍從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
他之所以為了卓家的事當麵懟霍禦燊,是因為他心儀的姑娘,正是出身卓氏。
這一次卓家女眷隻是不再是貴族,可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鴻溝深不可測,他怎麼會願意自己中意的未婚妻,突然就從貴族變成了平民?!
隻懟霍禦燊都是輕的,他都想好要怎麼回去幫卓家運作了。
可霍禦燊隻用了一支錄音筆,就把他的怨氣打的乾乾淨淨。
那文書侍從兩腿戰戰,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給霍禦燊跪下了。
霍禦燊還是一臉冰寒淡漠,轉身離開。
……
霍禦燊記不記得卓克毅是誰,誰都不知道。
但是霍禦燊從皇宮出來,就立即親自帶著特安局洪組精英,拿著皇帝旨意,闖入軍方總部的聯席會議辦公大樓,來到這位卓氏子爵上將的辦公室裡。
卓克毅剛剛關掉用量子糾纏加密的視頻通話,就看見一群穿著特安局軍裝製服的彪形大漢們闖入他的辦公室。
他門口那幾個荷槍實彈站崗的軍士,直接被人繳了械。
卓克毅臉色一沉,怒吼說“你們特安局是要造反嗎?!”
霍禦燊手握皇帝旨意,緩步從後麵走進來,朝卓克毅出示旨意,冷峻地說“卓參謀長這句話,還是去問皇帝陛下比較好。”
卓克毅一見是霍禦燊,頓時露出極度忌憚的神情。
他靠坐在寬大的辦公座椅上,一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手悄悄往辦公桌下伸,摁動了辦公桌下的警鈴係統,一邊勉強笑道“原來是禦燊啊!好久不見,你現在已經是元帥了,比我的軍銜都要高!”
“你好歹是我們一線部隊出去的人,而且特安局也是軍方係統,不看僧麵看佛麵,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霍禦燊臉色是一貫的冰寒冷漠,他說“奉皇帝陛下旨意,卓王英勾結叛軍,罪大惡極,立即槍斃。卓家奪爵。卓克毅由特安局帶走調查嚴審。”
卓克毅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這不可能!我堂侄卓王英就算不太聰明能乾,也絕對不可能跟叛軍勾結!再說叛軍能給他什麼待遇?他是失心瘋了才為叛軍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