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說“怕啊!所以我們要住到申屠家的城堡裡。”
“那裡的城牆非常高大結實,易守難攻。”
“除了鳳鳥聖者出手,彆人很難攻進來。”
“皇甫大哥說,為了保持我們的勝利果實,我們必須利用申屠家的城堡當我們的臨時基地。”
“而且住進去的人,隻是義軍,和義軍家屬。”
“彆的村民不願意加入義軍,可以帶著糧食離開申屠家城堡,回自己的村子。”
【夏初見】那你們村子裡的人,都加入了義軍?
小墨重重點頭,心有餘悸地說“是的,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加入了義軍!”
“這一次申屠家的人,差點縱馬踩死我們村所有人!”
“他們再也受不了,索性都投了義軍了……”
夏初見心想,這可真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她點點頭,接著寫下去。
【夏初見】原來是這樣。那你回來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小墨忙說“恩人,我是專門來接您的!”
“您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和阿策都不放心。”
“阿策現在在皇甫大哥手下做一名隊長,正在忙著訓練,我有空,就來接您過去。”
夏初見拒絕了她的好意,在地上寫字。
【夏初見】小墨,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去王城看看。
【夏初見】不知道你們在王城,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小墨忙說“有的有的!我父親您也認識,他在王城有一個肉鋪。”
“您要去王城,我讓人送您過去。”
夏初見擺了擺手。
【夏初見】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把你父親的地址給我,我自己找過去。
她是不想住進申屠家的城堡莊園。
那圍得嚴嚴實實的高大圍牆,對這亂世的普通人來說,可能特彆有安全感。
但是對她來說,卻讓她窒息。
小墨正要給出自己父親的地址,她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子卻拉拉她的衣袖,朝夏初見手裡的野兔努努嘴,輕聲說“小墨,你這位恩人,會寫字呢……她的箭法,更是出神入化!”
小墨的視線這才看向夏初見手裡拎著的野兔。
她的瞳仁猛地一縮。
因為她看見那兔子腦袋上紮的一支箭,是左眼入,右眼出!
這麼精湛的箭法,她從來沒有見過!
之前夏初見在禁地之森前射殺那八個神眷者家族的公子哥兒,箭法也很準。
但那種準頭,跟這種準頭還是不一樣的。
人的額頭的麵積,當然比野兔眼睛的麵積,要大得多。
能從額頭射入,和從左眼射入、右眼射出,這兩者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小墨瞬間明白了身邊那年輕女子的意思。
因為看見夏初見箭法如神,就想招攬她進義軍。
小墨有點猶豫。
不是她不相信夏初見,而是她覺得,夏初見隻是路過這裡,順便救了她和阿策,為什麼要把她拉到義軍裡?
雖然她也是義軍的一員,可她也知道,他們是拎著腦袋跟義軍造反。
而且成功率,其實很低很低……
小墨和阿策兩人,其實已經抱著必死的心,跟義軍在一起。
因為他們已經跟申屠家成為死仇,不造反,也是死路一條,那為什麼不造反?
說不定還有轉機。
可她怎麼忍心,讓這位好心的姑娘,也跟他們走向這條不歸路?
小墨笑了一下,岔開話題說“恩人的箭法確實不錯。這野兔的皮子一點都沒傷著,拿到王城裡,也能賣個好價錢。”
她絲毫不提想讓夏初見加入義軍的話。
夏初見聽出來她的意思,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在地上繼續寫字。
【夏初見】那太好了,我們先吃肉,然後把這皮子拿到城裡賣錢。
說著,對那幾個年輕姑娘點點頭,拎著野兔繞到廚房裡,開始用那裡的廚刀收拾這隻野兔。
廚房外麵院子裡站著的年輕姑娘,以為小墨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忙直言不諱地說“小墨,這位姑娘是啞巴嗎?”
“不過她居然會寫字,而且箭法那麼好,你要不要問問這位姑娘,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義軍?”
“以她的箭法,在義軍裡一定能如魚得水,比很多男人的位置都高!”
小墨苦笑說“趙姐姐,人家是路過咱們村,在這裡待了幾天而已,還是我阿策的恩人。”
“因為人家箭法如神,就要加入義軍,這不太好吧?”
那位姓趙的姑娘不悅地說“怎麼不好了?加入義軍,有得吃,有得喝。”
“現在住的是堅固的城堡莊園,穿的是綾羅綢緞,一點都不比那些普通人差!”
小墨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確實,義軍以前住的地方不太好,都是在地裡隨便挖個坑,上麵搭個棚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