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廣南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朋友,買哪門子衣服。”穀紅岩嘴裡嘮叨著,似乎想起什麼,一驚一乍的說“彆不是厲元朗在廣南吧,甘平離廣南不算遠,開車一個多鐘頭就到,小月彆再背著我和他約會吧?”
“神神叨叨。”水慶章俯趴在床上數落起穀紅岩“放心吧,你寶貝女兒不會讓人拐跑的,那個不長眼的家夥敢拐市委書記女兒,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是誰說的我被拐跑了呀!”水慶章話音剛落,水婷月拎著lv包像個小鳥一樣歡快推門進來,把包扔在沙發上,並坐在老媽身邊,摟著穀紅岩的肩頭,笑眯眯的親密問道。
“是你爸說的不是我,問你爸去。”穀紅岩假裝生氣水婷月,出去買個膏藥用了兩個小時,什麼膏藥這麼難買?
水婷月一吐舌頭,歉意的衝水慶章一笑,她隻顧著和厲元朗逛街,竟把正事給忘了根本沒買藥。
水慶章則回給女兒一個不介意的眼神,買藥不過是借口,他這裡各種藥品備得很齊。真需要的話,一個電話,市藥監局局長還不拉著一卡車的藥品主動送上門來啊。
“媽,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紅燒獅子頭。”水婷月話鋒一轉,又褒讚起老媽的廚藝來了。
其實穀紅岩做飯一塌糊塗,嚴重屬於能把東西做熟即可,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尤其現在當官了,家裡都有保姆,穀紅岩更是很少下廚房,懶得做了。
不過紅燒獅子頭倒是她的拿手好菜,主要是她老爸穀老爺子就喜歡這口,為了討老爺子歡心,穀紅岩特意找頂級廚師學的。直到現在,每次回娘家,穀老爺子都點女兒做這道菜,好讓他食欲大開。
穀紅岩本來不願意下廚房,油煙繚繞的,反正這裡也有保姆,做飯手藝還不錯。架不住水婷月連哄帶騙的把她弄下樓,進廚房和保姆忙乎晚飯去了。
等到水婷月返回父母臥室,水慶章早就拿下藥袋,整理好睡衣坐起來問“小月,說吧,又搞什麼陰謀詭計呢?”
“爸,元朗想見你。”水婷月如實招供。
“他在哪兒?”水慶章頓時濃眉微微一蹙,預感到厲元朗此刻見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在我車裡等著。”水婷月指著窗外。
水慶章想了想說“民強路有家海欣茶藝,老板姓鄭,你送元朗去那裡,你不要進去。告訴元朗就說是鄭重的朋友,有人會將他帶進我專門使用的雅間裡。咱們分頭走,我讓司機開車送我去,隨後就到。”
這裡是市委住宅區,常委們的彆墅相隔不遠,誰的一舉一動難免被發現,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小心為妙。
安排完畢,水婷月快速下樓,開車按照導航很快到了那家海欣茶藝門口。
門臉不大也很普通,而且還地處一條幽靜的小巷裡。但凡開門做生意,都喜歡選擇鬨市區營業,最起碼也要在街道兩邊人來人往的地方。海欣茶藝卻反其道而行之,厲元朗第一感覺是,要麼專門接待身份特殊群體,要麼老板不圖掙錢,隻為個人愛好。
水婷月沒有下車,厲元朗獨自一人邁步走進,一進裡麵,頓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倒不是裝修得古色古香的格局以及價值不菲的實木桌椅,而是在門廳靠窗處,坐著一個年輕女子,長發垂肩,白紗衣衫配白色長褲。側臉看,雙眉彎彎,小小瓊鼻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薄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豔欲滴。
尤其是,女子纖纖玉指波動古箏絲弦,發出婉轉低沉的琴音,似細雨打芭蕉,遠聽無聲,靜聽猶在耳畔。她身邊焚著一爐香,煙霧繚繞香味襲人。朦朧中,好似仙女下凡,降臨人間。
把個厲元朗都給看呆了,哪裡來的女子,竟有如此魅力,好歹自己也算是沒少看美女,卻沒有一個這番情調之人,簡直美呆了。
曼妙女子也發現了厲元朗,隻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依舊閉著美眸雙目,旁若無人的繼續彈奏著古箏琴曲,大約兩分鐘左右,方才按住絲弦,身子往後一靠,平複呼吸慢慢轉過半個身軀,黛眉往上輕輕一挑,含齒笑問“請問您是來喝茶的還是來發呆的?”
“噢。”厲元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他是鄭重的朋友,有事前來。
曼妙女子“哦”了一聲,喊來一名女服務員,讓她把厲元朗帶到尊貴廳。
這女認識誰?老板還是老板娘?看樣子三十不到,怎麼也在二十五歲上下,她姓鄭,又提到鄭重,名字叫“海欣茶藝”,難道她叫鄭海欣?是鄭重的表妹或者妹妹?
走進曲徑幽深的走廊裡,厲元朗還忍不住多看了女子兩眼,身後又響起古箏的彈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