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一方麵幫助滅火,一方麵派人調查搜羅證據,坐實了金依夢和展鵬飛之間的曖昧關係。於是金老爺子堅決出手,要斬斷二人的這段孽情。
其實展鵬飛這次回廣南老家,是避災避禍的。畢竟這裡是他的家鄉,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躲藏起來非常便利。
可是千算萬算,自己回來的第一個夜晚就遇到麻煩,從金依夢的報信中得知,她的表弟金維信是廣南市手握大權的副市長。
金老爺子遠在京城鞭長莫及,可在金維信眼皮子底下,戳手可及,想怎麼捏咕他就怎麼捏咕。
一開始展鵬飛不以為然,甚至還以為老子又沒犯法,他一個副市長能把自己怎麼樣。事實卻給他重重上了一課,得罪誰也彆得罪官員。法律是寫給平民百姓的,對於某些當官的人來講,形同廢紙一張,毫無約束力可言。
於是便有了他和金維信相遇爭吵,惹惱金維信,一怒之下把他抓進看守所,硬逼著他非離開金依夢不可。
展鵬飛口述的事實和厲元朗猜想的差不多,隻是他沒有預料到,展鵬飛竟會委身於一個比他大一旬的老女人整整十年。
他對軟飯男很有看法,感覺一個男人靠女人養活上位,有損於男人這個詞。倒不是他有大男子主義,而是覺得男人就該撐起一片天,女人應在男人這片天下麵安逸的生活,這才是男人該有的職責和擔當。
但是展鵬飛目前麵臨困境,看在多年同學的友情份上,他不能袖手不管。
“鵬飛,你能離開金依夢嗎?”厲元朗試探問道。
“不能。”回答得斬釘截鐵,展鵬飛幾乎未做任何思考。
“為什麼?”厲元朗皺起眉頭,表情十分嚴肅。
“因為我愛她,就是不能和她永遠在一起,我也愛她,也要守著她,等待她。”
“你這不叫愛,你這叫自私。”厲元朗語氣加重,他不齒展鵬飛的這種愛,這種隻顧自己感受不顧他人的自私狹隘。“你想過沒有,一旦金依夢因為你,因為你們之間畸形的戀愛關係被對手抓住掌握,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我從政也有十來年的經曆,懂得上層對於官員私生活的重視程度不亞於貪腐,到時候彆說金依夢競選市長,就是她現在的官位能否保住都是未知數。還有,她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如果因為你而離婚,孩子沒了媽媽,缺失一個完整的家,對於孩子的成長始終有陰影伴隨。鵬飛,聽我一句勸,該放手時就放手,你的存在,影響的是她的事業,她的家庭,以及她和娘家人和她爺爺的關係。總之,弊大於利。”
展鵬飛怔住了,他沒有厲元朗想得那麼長遠,那麼多,隻覺得一心一意愛他的女人即可,至於其他都是浮雲。
這是個現實社會,愛情是柴米油鹽加醋茶,不是柏拉圖式的精神上食糧。
金依夢若是失勢,展鵬飛也會受到牽連沒有好結果,他為之奮鬥數年的金鵬投資公司,他幾千萬的資產都會化為烏有。他是想享受富足的生活還是回到之前的一貧如洗,相信所有人都會選擇前者。
“元朗,容我想想……”
“可以,想通了告訴我,我來跟金維信談。”厲元朗相信,金家為了展鵬飛離開金依夢,一定會開出豐厚的條件。不為彆的,為了他這位老同學,厲元朗會為他爭取利益最大化。
從看守所出來,天色已經完全黑透。謝克這點秘書的本分還是有的,沒想著刨根問底,甚至對於厲元朗和展鵬飛到底談了什麼他一個字沒提起。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堅決不問,這是秘書該有的職業操守,如果做不到這點,滿嘴跑火車,估計就離挨收拾不遠了。
廣南市兩會的會期是兩天半,第三天上午閉幕,中午是聚餐宴會。
和在甘平縣參會一樣,厲元朗沒喝多少酒,因為他下午還要會見金維信,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展鵬飛通過關係給他打來電話,經過一晚上激烈的思想鬥爭,展鵬飛接受厲元朗的提議,徹底離開金依夢。
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金維信的時候,金維信沒說彆的,隻是淡淡說了三個字“知道了。”便掛斷手機。
厲元朗神機妙算,猜想金維信一定會給金老爺子打電話彙報,得到老爺子的指示他才會和厲元朗做最後的攤牌。
水慶章和沈錚挨桌敬酒,當水慶章敬到厲元朗這一桌的時候,水慶章十分坦然,甚至都沒多看厲元朗一眼,舉著酒杯道了一句“辛苦。”而後他淺淺抿了一口酒。
市委書記有心臟病不宜多喝,下屬們卻不能不一口喝乾。當厲元朗乾掉杯裡的白酒正要就坐之時,黃立偉卻悄然挪到他的身後,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還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魅笑。
厲元朗趁人不備展開紙條一看內容,不禁暗自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