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或許有人要問,沈錚乾嘛不找厲元朗單獨談談,聽一聽他本人的想法和意見?
這正是沈錚為人的性格問題,他心眼不大,想事頗多。如果讓他這個市委書記找縣處下屬商量,豈不是自降身段?會留下他能力水平不高的詬語。
這件事一定要等他完全想好了才會通知厲元朗,我市委書記的安排你厲元朗即便上麵有人罩著,也得完全服從,才能彰顯市委書記的威嚴和不可撼動的地位。
沈知曉絆絆磕磕的抻著僵硬舌頭,終於說清了厲元朗為何隻能暫時掛在甘平縣政府的原因。
厲元朗徹底無語,他意想不到,最終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這才叫好心辦了壞事。
這頓飯,因為沈知曉過早喝大了,不到兩個小時匆匆結束。
等到司機把沈知曉率先送回家後,黃立偉也在中途下車,他家住在市區,黨校管理不算嚴格,索性就不打算住校,哪住都不如家裡摟老婆睡覺舒服。
司機送厲元朗到黨校門口,才開車離去。
厲元朗喝得不多,主要是那瓶珍藏多年的飛天茅台基本上都被沈知曉承包了,他和黃立偉隻喝了兩小杯,等同於沒喝。
上樓回宿舍,走廊裡特彆安靜,經過彆的房間都沒動靜,後來厲元朗從其他學員那裡得知,敢情頭一天上課,大家還正經八經的像模像樣聽課。
試探到黨校管理鬆散,家住市裡的都回家去住,不在市區的就在附近租賓館住或者乾脆不來,誰也不願意住在黨校分給的宿舍,感覺受管製。
這一期的學員都是縣級領導,平常管彆人管慣了,讓彆人管反倒不習慣。
尤其第二天上課,厲元朗在課堂上見到許多張陌生麵孔,其中還包括隋豐年,他看厲元朗的眼神依然帶有恨意,白了一眼,直接把頭扭向一邊。
對於這樣的小人,厲元朗根本不在乎,也懶得理他。
厲元朗算是看透了,這些人都是學員的秘書,他們以工作忙為由,派秘書前來聽課做筆記,本人則再也不露廬山真麵目,躲了個嚴實。
班主任羅珊似乎見慣不怪,點名時明明不是本人卻熟視無睹,裝作完全不知道,依舊在花名冊上打著對號。厲元朗覺得這樣的學習毫無意義,擺明是在走過場。
特彆有意思的是,羅珊講完課,提議選舉一名班長,好有助於校方和學員之間的溝通,有事情可以向班長彙報,由班長代為轉達。大家采取無記名投票方式,最終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竟然選榮自斌當班長。
人家連來都沒來,是隋豐年代為陳述班長發言,畢竟是秘書出身,講話滔滔不絕,引得羅珊直拍巴掌,一個勁兒誇“榮自斌同學說得很好,來,我們一起為他精彩發言鼓掌。”
厲元朗和身旁的黃立偉相互對視搖頭苦笑,這樣的進修班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如同兒戲。關鍵是羅珊讚揚隋豐年的時候,表情非常自然,就好像隋豐年就是宋榮自斌,令人十分搞笑。
厲元朗不管彆人,該學習,該記筆記一樣不落,反正學到的知識都是自己的,權當充電了。
一晃過了兩天,正好趕上周末。厲元朗和水婷月早就商量好,周末先去甘平看老爸,然後再去省城允陽。新房已經裝修好,趁著休息和水婷月一起去選家電家具以及其他應用物品,順便拜會一下水慶章和穀紅岩夫婦。
想來水慶章卸任廣南市委書記已經有十餘天了,允陽這邊還沒動靜,聽水婷月講,老爸最近愁眉不展,似乎這件事遇到了麻煩,誰問都不說,包括她媽媽。
畢竟是自己的嶽父,厲元朗也想知道其中原因,看看能不能幫到他。
這次去甘平縣還有件重要事情,厲元朗要和水婷月領結婚證。
他已經委托田東旭幫忙聯係民政局,因為沒時間,隻好占用辦理人員的休息時間了。
水婷月開著她的白色寶馬車,和厲元朗在廣南市黨校彙合,之後一路高速趕往甘平。
田東旭早就等在民政局門口,就連民政局長也陪在旁邊,笑臉相迎。
怎麼說厲元朗也是甘平的副縣長,雖然不分管民政局,可是級彆和地位在那擺著呢,民政局長豈能怠慢。
有民政局長出麵,事情辦起來非常順利,前後不到十分鐘,兩張鑲嵌國徽的通紅結婚證就已經辦理妥當。
厲元朗此刻心潮澎湃,望著身旁激動得雙眼泛紅的水婷月,他深深清楚。從現在開始,這個女人,他將嗬護她,愛護她,做她一輩子永遠的保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