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義長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又是個小混混,除了坑蒙拐騙,吃喝嫖賭,狗屁本事沒有。他能娶到嶽瑤,那才是祖墳冒青煙,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呢。
不過有件事倒挺有意思的,嶽瑤和翟義結婚半年就生了個女兒。
有人就說,這個孩子是沈愛軍的,也有人傳言,說孩子父親另有其人,是誰說不清,反正就不是翟義的。
這是實話,小姑娘長得胖乎乎的十分招人喜愛,眉眼之間一點沒有翟義的影子。
於是大家都傳,翟義其實就是個頂缸貨,娶著彆人的老婆,養著彆人的孩子。
自然了,這些風言風語也傳進翟義的耳朵裡。
這家夥臉皮實在夠厚實,根本不在乎,整天花天酒地的胡混,照樣過著逍遙自在的快活日子。
直到兩年前,也不知道他是反了性,還是有了頓悟,非要搞裝修,於是就開了這家鴻盛裝修公司。
彆人開公司,都是拉關係找生意。
可他卻不同,坐等著就有買賣主動送上門,給落成不久的縣第四派出所做內部裝修。
這可是一個閉著眼睛就能掙錢的買賣,任誰做都要好好弄,留個好名聲。
可翟義偏偏不這麼想,用質量差的板材,能省就省,能糊弄就糊弄,還沒驗收呢,就漏洞百出,不是這裡冒水就是那地方牆皮掉渣,把派出所所長氣得差點吐了血。
為這事,沒少找李本慶抱怨訴苦。
後來,李本慶親自出麵,也不知道和翟義怎麼談的,翟義倒是重新返工,勉勉強強把這個活做完。
第一次就落了個這樣的名聲,翟義卻不知悔改,依然我行我素。
即便如此,他的訂單卻一直不少,總有單位主動找他做生意。一來二去的,這家夥竟然也發了財。
住進了大房子,買了上百萬的豪車,穿金戴銀招搖過市,一點不低調。
等到韓明國講完,厲元朗思緒萬千。
很顯然,翟義這是受到某個人的指點,白白送給他發財的機會。
這個人是誰,引起了厲元朗的極大興趣,更加堅定他要辦翟義的決心了。
正想著,車子一停,地方到了。
這是地處縣郊的一個農家樂。
他們走的是後門,穿過院子裡的一條長廊,掛著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很有過節的味道。
長廊儘頭是一排平房,有四五個門,每個門上都有編號。
韓明國請厲元朗走進一號房間。
裡麵裝修典雅,乾淨整潔。
窗戶下邊有暖氣片,燒得屋子裡熱乎乎的,一點不冷。
中間的圓桌上擺有三把椅子,有三套餐具。顯然,今晚就餐的人還有一個未到。
厲元朗便問韓明國“宋書記什麼時候到?”
韓明國遞給厲元朗一支煙的同時,說道“快了,還在路上,估計是堵車,下班高峰期嘛。”
二人落座,韓明國抽口煙說道“元朗,關於洪河的事情,我知道你對雲濤有想法,這可以理解。其實,他也有難言之隱。”
厲元朗先給韓明國倒了一杯茶水,又給自己滿上,一邊品著熱茶一邊說“我今晚上前來,就是想聽一聽宋書記的難言之隱是什麼?為何他跟李本慶在一起吃了頓飯,洪河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韓明國剛要張口說話,卻聽到房間門一響,宋雲濤正好推門進來。
今晚,宋雲濤穿了一件長款黑色羽絨服,把羽絨帽子扣在腦袋上,戴著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
進來後,宋雲濤拿掉帽子摘下口罩,不住搓著手笑嗬嗬說“外麵刮風了,可夠冷的。”
厲元朗坐著沒動地方,而是觀察宋雲濤這一身打扮,眉頭略微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