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慶章慢慢坐起來,皺緊眉頭嘀咕道“這可是馮今夕發起的,據說隻有精英才有資格入學。穀闖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難道和陵商學院還有聯係?”
“我也為此想了很久,不過我掌握的消息不多,實在想不明白。”
“你等等,我問一問。”水慶章拿起手機,撥了一連串號碼出去,不大一會兒,手機接通,他直截了當告訴對方“你查一下,有關於陵商學院的事情,對,很急,好,我等你電話。”
也不跟厲元朗解釋對方是什麼來頭,水慶章接著問“這事你告訴你大舅了嗎?”
“還沒有。”厲元朗擔憂的說“爸,這裡麵的事情很大。”
於是,他便將劉誠的事情,還有眾籌融資,以及穀闖一些二世祖三世祖們在眾籌占有股份,以及華宇公司欠眾籌融資高達三十億的債務,和盤托出。
“混蛋!”水慶章一拍躺椅扶手,難得發了脾氣。
華宇公司,在允陽地產業數一數二,好幾家分公司及相關產業,光員工,就多達上萬人。
一旦華宇倒台,造成的損失難以估算,給社會也會帶來不穩定因素。
“怪不得高層遲遲不作答複,準是這裡麵還有文章。”
水慶章不愧是省領導,看待事物角度更高、更遠。
正如他所料。幾分鐘過後手機來電,對方說的什麼厲元朗沒聽清。但是從水慶章的表情來看,顯然非常嚴重。
掛斷手機,水慶章濃眉就沒舒展開過,他的眼神在冒火,沉下來的臉,都能攥出水來。
半晌,他才沉聲說“元朗,你去看一看婷月吧。”
非常奇怪,水慶章竟然什麼都沒透露,而是給厲元朗下了逐客令。
厲元朗清楚,他即便詢問,水慶章一個字都不會和他說的。
隻好起身離開書房,並把門關嚴。
至於水慶章接下來的行動,也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躺在床上,摟著老婆,厲元朗儘量語氣溫和,把穀闖和眾籌融資的事情說了。
豈不知,他的話還沒講完,懷裡的水婷月竟然傳來輕微鼾聲,她睡著了。
厲元朗無奈苦笑,關掉燈,一動不動的,很快也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香甜,夢都沒做。還是家裡的床睡得安逸、舒服。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水慶章問厲元朗“你今天就飛鏡雲市?”
“嗯。”厲元朗點著頭,“中午十一點的飛機。”
“那件事,由我向穀老大陳述。你頭一次去鏡雲市,人生地疏,我給你個手機號,你可以隨時聯係他。”水慶章說著,遞給厲元朗一張紙,上麵寫了一連串阿拉伯數字。
他指著紙條解釋說“這是明仁秘書的號碼,我和明仁打好招呼,他的秘書,會為你操辦一切。”
厲元朗知道這是嶽父一片好心,可他早有決斷,這個號碼,他是不打算用的。
對於葉明仁,他心裡始終有個結。
“老公,你要去鏡雲?去那乾嘛?”水婷月一臉疑惑。
厲元朗賠著笑臉說“我昨晚都跟你說了,可你還沒聽幾句就睡了,就沒打攪你。我這次是為公事出差,要去鏡雲處理事情。”
“哦。”水婷月麵露失望神色,不悅道“還以為你回來能夠多陪我幾天呢,誰知住了一晚上又要走,沒勁。”
水慶章勸慰女兒,“小月,元朗這次不止為公事,還有你表哥穀闖的事情。你彆使小性子,以大局為重。”
“我就說說而已,又沒不讓元朗去。”水婷月邊說,邊用勺子使勁杵著碗裡的稀粥,大米粒都快被她杵成米粉了。
厲元朗忙說“等我從鏡雲回來,還要在省裡辦點事,那時候一定多陪你住幾天。”
吃過飯,厲元朗辭彆老婆,又特地去看望老爸。
整個春節,厲元朗都沒能多陪一陪他,心中深感愧疚。
老爸的病情依然沒有改觀,還是老樣子。
從允陽飛鏡雲,是從北方飛到南方,跨越將近三千公裡,曆經四個多小時才到。
走出來機場,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以及一片蔥蔥綠色,厲元朗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冬季,不一樣的春節。
他正在體會鏡雲市的暖意,一個聲音冷不丁在他耳邊響起,把厲元朗嚇得渾身一激靈。